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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没有证据能证明她的精神是正常的，连她的亲生儿子都承认她是个疯子。

除非医生开具她康复的证明，否则，她想要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床头的电话突然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是舒灿灿，章琳喜极而泣，才想起来，自己还可以打电话的。

立马接起电话的章琳还没来得及跟舒灿灿诉苦，便听到舒灿灿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妈，我们被舒窈窈这个贱人骗了！”

第356章你觉得我在这里享福？

“什么？”章琳脑子有点混沌，转不过弯来，“什么意思？”

舒灿灿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舒窈窈大卸八块，“还能是什么意思？她根本就没打算帮我！”

“不帮你？为什么不帮？她答应的呀！不……不对，她当时只说让我先解决自己的事情，不然就算你没事，我也会连累你……她故意跟我们玩文字游戏，让我们先入为主的以为她会帮我们！”章琳原本被药物压制下去的情绪瞬间又被激发了出来，心里狂躁到不行。

“妈，现在怎么办？”舒灿灿根本不知道章琳现在的处境，还想着章琳能帮他出主意。

章琳只觉得眼前一黑，根本没法思考，只要一思考，脑子就疼到爆炸。

偏偏这时候，她那病友还抱着枕头猛砸她的头。

章琳一边躲避，一边还击，根本无暇顾及舒灿灿。

舒灿灿好一会儿没听到章琳吱声，心里更是烦闷了，“妈，我跟你说话呢，我可是你亲儿子啊，难道连你也不管我了？”

“你给我滚开！”被病友惹得心烦意乱的章琳暴躁地一把将人推倒在地上，“再敢烦我，我打死你！”

“妈？”舒灿灿看不到章琳那边的情况，只以为章琳这话是冲他说的，心里咯噔一下。

长这么大，章琳从来没有对他大声说过话，何况还是让他滚？

“你、你真这么对我？”原本觉得被舒窈窈戏耍的舒灿灿，此刻心情更一团糟了。

“灿灿，你先想办法把妈从这里弄出去，我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多待了。”章琳哭丧着脸，有种要死不活的感觉。

活了几十年，章琳头一次感觉自己如此憋屈，她以前泼辣的那套全都不管用了。

只要她敢有反骨，跟医生护士对着干，就会挨上一针，她哪儿还敢不老实？

“不是，妈，你昨天才进去，怎么可能马上又出院？”舒灿灿对章琳让他滚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妈，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现在不用被告坐牢了，就让我滚，对我不管不问了？你可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要是进去了，你指望谁给你养老？”

“不是，我刚才不是说你。”章琳说话间，狠狠瞪了眼又蠢蠢欲动的病友，“当妈求你，你快点救我出去吧，我已经要疯了！”

“妈，你在精神病院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已经很好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帮我想办法啊！”舒灿灿不知道章琳的处境，根本无法设身处地的替章琳着想，一门心思只顾着自己，生怕自己真的会坐牢。

“你觉得我在这里享福？”章琳瞬间被舒灿灿的话给刺激到了，声音不自觉地变得尖锐阴冷，“我在这里想死，你居然觉得我在这里享福！我在享福，呵呵，我在享福！”

“妈，这不是重点！你不要揪着这个不放好吗？我现在是在说我要被提起公诉这件事！”舒灿灿完全没听出章琳语气的不对劲，满心焦灼地只想赶快摆脱坐牢的命运。

仿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章琳彻底失控，直接尖叫嘶吼道，“舒灿灿！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妈都快被折磨死了，你还只想着你自己，你真要看着我死在这里你就高兴了是吧？”

“妈，你说什么呢？”舒灿灿觉得章琳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好端端的，你说什么死不死的？我知道让你住进精神病院你心里不痛快，但咱这不也是没办法么？还不是为了不让大伯他们家告你。”

“我不管！我宁可坐牢，也不要再在这里待了！”章琳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她受够了这个老是对她动手动脚胡作非为的病友，她好端端一个人，才过了一夜，就已经感觉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真就成了神经病。

“妈！”听到章琳这么说，舒灿灿也急眼了，他自己的问题还不知道怎么解决，章琳又要来扯后腿，“你是真的脑子不清楚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要出来，就要重新坐精神评估，一旦证明你精神没问题，舒响又不撤诉，你依旧要上法院的！”

舒灿灿越说越急，“大伯的手筋断了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医生给出的结论是轻伤，你就是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可如果医生最后给出的判定是重伤，你可是要被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你在精神病院一天都待不下去，还能在牢里待几年？”

被舒灿灿这么一吼，章琳可算是找回了一点理智。

没错，在精神病院，至少只是被病友骚扰，再就是吃点精神类的药物。

可若真的进了监狱，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妖魔鬼怪。

被关进去的，可都是真真实实犯了罪的，万一搞什么小团体，欺负她这个新来的，那岂不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新的地狱？

精神病院，至少还能见天日，等过了这段时间，可以想办法出去。

可一旦被判刑，达不到减刑的条件，就只能硬生生地被关几年。

“可是……”章琳想说，她在这里生不如死，可她说了又能如何呢？舒灿灿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无论如何，你不能坐牢，妈苦心培养你这么多年，就盼着你出人头地，我的指望全在你身上了。”

“可我一没背景，二没人脉，我找谁帮忙啊我！”舒灿灿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位部长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明明是部长亲手把文件给他的，现在却成了假的。

“……”章琳怎么会听不出，舒灿灿这话里，多少对她也是有点埋怨的，怨她这个当妈的没实力，帮不了他任何。

她心里虽然气，但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我给窈窈打个电话，你放心，就算是要妈跪着求她，妈也能豁出去。”

舒灿灿联想到过往章琳对舒窈窈的态度，显然有点不太相信，“真的？你可别几句话谈不拢，又把人给得罪了。”

章琳苦笑着保证，“不会的，为了你，妈什么苦都能吃，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第357章借坡下驴

章琳还算拎得清，知道如果舒灿灿完蛋了，那她下半辈子也没指望了。

为了长远，她只能先抛开她目前遇到的苦难，先解决舒灿灿的难题。

明知道会碰钉子，却也不得不拨通舒窈窈的号码。

舒窈窈和褚辞末刚去机场送了舒家二老，在回停车场的路上，接到了章琳的电话。

在昨天她拒绝的要帮舒灿灿之后，她就料到章琳会给她打电话，只是，这个电话，比她预想的要晚一些。

因为昨晚夜里舒灿灿给章琳打电话，但章琳被注射了药物，睡得很死，根本没听到电话响。

电话一接通，舒窈窈便状似关心道，“妈，听灿灿说，你被送你精神病院了？在那里住得习惯不？”

“还……还行。”章琳说得违心，她才不会让舒窈窈知道她过得不如意，不然舒窈窈肯定巴不得她一辈子都在精神病院待着。

“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精神出了问题，平常倒是没看出来。”舒窈窈话里有话，倒也没点破。

章琳无心跟舒窈窈在这种问题上寒暄，直切主题，“窈窈，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但那都不是我本意，我精神有问题，所以很多事情，我都是不受控制的，我也不想那样的。”

“其实妈妈还是很爱你的，我要是不喜欢你，何必把你拉扯大？我只是生病了，才会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情，妈妈不是有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