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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这明明被装扮的温馨的房子，却到处弥漫着清冷沉寂。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姜栀梦乖巧的身影。

　　她还像从前那样静静地坐在他身旁。

　　看向他的眼神满是爱意和关切：“璟湛，你疼不疼？”

第23章

　　霍璟湛瞬间红了眼眶，声音嘶哑：“疼，姜栀梦，我疼……”

　　他颤抖着手，想要去摸一摸她的脸。

　　然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的那一刻，却只有冰冷的空气。

　　他眸底的光一瞬暗淡下来，嘴角牵出一抹自嘲的笑。

　　姜栀梦不要他了啊……

　　以前，只要他受一点伤，姜栀梦就会紧张的不得了。

　　她会立刻跑过来，满脸担忧地查看他的伤势，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

　　眼底心底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和姜栀梦的这十年里，他怎么可能没有触动。

　　可他太自负，认为姜栀梦爱他入骨，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每次她受了委屈，他只要稍微哄一哄，姜栀梦就会笑意吟吟地原谅他。

　　他还记得初见姜栀梦时，她低着脸，脸色红的不行，结结巴巴的问他要联系方式。

　　当时他只觉得这姑娘有趣，便给了。

　　姜栀梦要到微信后，也没有频繁的给他发信息。

　　只是在他朋友圈的评论区或者节假日的时候才发一下。

　　后来，乔念星离开的时候。

　　他在朋友圈发了一条伤感文案，姜栀梦看见了立马发出了慰问。

　　那天晚上他或许是酒喝多了，或许是太想找人倾诉了，便给她发了两条消息，一条定位，还有一条，“我在酒吧，你要不要来。”

　　一个小时后，他就看见身着衬衫，牛仔裤，恨不得把自己包起来的跟姜栀梦来了。

　　他一眼就看出了她明明胆小，却还强撑的样子。

　　不知为何，他笑了：“怕？”

　　姜栀梦摇了摇头：“不怕，你在。”

　　那天夜里，明明灯光昏暗，霍璟湛却看到了她那灿若星辰的眸子。

　　他心尖似乎被撞了一下，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姜栀梦，我们试试吧？”

　　姜栀梦似乎愣了一下。

　　她抬起头，一双小鹿一般的眼睛带着懵懂。

　　她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小心翼翼地问：“你是喝醉了吗？”

　　霍璟湛轻笑了一声：“是喝了酒，但我现在是清醒的，姜栀梦，要不要在一起。”

　　姜栀梦眼眸发亮，飞快地点了点头：“好。”

　　之后，他们便在一起了。

　　姜栀梦为了他留在了云航医疗组。

　　“你不是说，不喜欢异地吗，以后我都在你身边呀。”

　　霍璟湛怔住，他只是在朋友圈随口说了一下，说的人也是乔念星。

　　没想到她会记得这么清楚。

　　看着她认真的在规着他们的未来，霍璟湛心尖微动，第一次对她有了愧疚之情。

　　这个时候，他们刚在一起一年。

　　他完全可以现在告诉姜栀梦实情。

　　可他犹豫了。

　　他喜欢被姜栀梦这样满心满眼的爱着。

　　他贪恋且依赖这份爱。

　　就这样他越来越习惯姜栀梦在身边。

　　但他偶尔看见朋友圈乔念星的消息的时候，也会涌起那份年少时的不甘。

　　他开了一个微博小号，记录着对乔念星的思念。

　　他偶尔也会想，要是现在和他在一起是乔念星，又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他们会在一起这么久吗？

　　乔念星也会像姜栀梦这么乖巧听话，满心满眼的是都是他吗？

　　时间久了，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在用姜栀梦弥补空寂的心，还是在乔念星身上映证姜栀梦对自己的爱。

第24章

　　或许都有吧，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意识到了，姜栀梦已经在他心底了。

　　只是他没有当一回事。

　　乔念星很喜欢在朋友圈发一些打卡地点。

　　有一次，他正拿着照片看着。

　　姜栀梦扑了过来：“你在看什么呢？”

　　霍璟湛有瞬间慌乱：“没什么，朋友发的法国的度假照片。”

　　“你喜欢吗？那我们也去吧？”

　　姜栀梦是个作息规律的人，为了陪他，颠倒了作息。

　　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想着看看乔念星走过的风景。

　　所以拍照的角度都特意找的相似。

　　可后来，看着每次姜栀梦每次下完班，晚上熬夜做他们要去的国家的攻略的时候。

　　他心底生出一抹歉意。

　　姜栀梦打着哈欠，捧着电脑扑在他的怀里，像个讨要奖励的孩子似的：“冰岛的攻略我做完了，后天下班，正好赶上你的那趟飞机。”

　　“衣服我也准备好了，那边很冷，我准备了情侣服滑雪服，要一起去滑雪吗？裴机长？”

　　霍璟湛心底触动，抱着她，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在冰岛的时候，姜栀梦和他闹了脾气。

　　他们在一起久了，却始终没有公开，姜栀梦可能是听别人说了什么。

　　话里话来都在暗示着公开的事情。

　　当时他看着朋友圈里乔念星和她男朋友的照片，在等乔念星的回复，心底烦躁的厉害，说出的话也重了一些：“你到底还要说几遍，公开就那么重要吗？”

　　霍璟湛说完这句话后，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回响。

　　过了许久，他熄灭屏幕抬起头时，看见了姜栀梦那副脆弱又受伤的样子。

　　她的鼻子被冻得发红，眼眶也红红的。

　　在冰天雪地里弱小又可怜，像一只受尽委屈的小兔子。

　　霍璟湛心中一颤，下意识开口：“我……”

　　一滴泪从姜栀梦的脸庞滑落，她嗓音哽咽，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

　　“霍璟湛，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我只是想要个身份，有那么烦吗？我就那么拿不出手吗？”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吼出来，仿佛有无尽的委屈。

　　她发泄完，还不忘把他的围巾丢给他，怒气冲冲地跑开了。

　　霍璟湛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闪过一抹懊悔。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做不来挽留别人的事情。

　　他的心情更加烦躁了，胸口仿佛堵着一块大石头。

　　手机不停地震动，是乔念星发来的消息。

　　他也没心情看了，看着已经跑不见踪影的姜栀梦，气的连手机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