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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绯色的唇渐渐变白，她强忍头皮刺痛，就要推开闫浩往外跑。

结果还没起身，就被狠狠摁下，脸被直接压在水晶茶几上：“想跑？酒还没给老子喝呢，公主！！”

说完，闫浩就直接拿起一瓶酒灌在了程曦嘴里，腥辣的感觉让她猛地喷出，鼻子和喉咙火辣辣的灼烧。

闫浩往旁偏了偏，刚要怒吼，就听到身后的隔间传来声响。

他回头望去，就见男人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出。

他连忙起身，讨好地喊着：“裴少，您看这样，还满意吗？”

关滢也连忙从沙发上站起，附和：“是啊裴少，约她出来可不容易。”

路聿走到扒着茶几，不停干呕的程曦面前，居高临下：“还不够！”

第4章

闫浩眼神一挑：“这简单。”

说着就要扯过程曦的头发，继续往她嘴里灌酒。

众人也看得津津乐道。

程曦用尽全身力气将闫浩推开，哐当一声，酒瓶掉在了路聿的脚下。

她红着眼，哑声质问：“为什么？”

路聿轻笑：“教训。”

话落，他便接过关滢递来的威士忌：“不是卖酒吗，唱，满意了，买。不满意，那就唱到满意为止。”

程曦没动，只是看着路聿，喉咙的刺痛，和胃里的翻滚让她双眸渐渐泛红。

关滢见她不动，恶劣开口：“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吧，咱们这位骄傲的林公主，可是卑微的暗恋着……”

程曦猛地高声打断：“我唱。”

她颤抖着站起，将领口的钱抽出，死死攥在自己手上，就这么看着关滢：“要唱什么。”

众人哈哈大笑，关滢更是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瞧瞧，我还以为多有骨气呢！林家犬！”

关滢踩着高跟坐在路聿身旁：“裴少，不如您来选歌吧！”

路聿看着她：“忐忑。”

众人唏嘘，大声叫好：“不亏是裴少，谁会想到选这首！”

路聿的视线没有挪走，不急不慢：“唱吧。”

站在喧闹作呕的环境里，程曦觉得好像不认识路聿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管是和小时候，还是和在梦里，都截然不同。

她甚至后悔，不该为了医药费去找上他。

这样的话，让自己狼狈的人里，就不会有他了……

程曦再也忍不下去，嗓音带着哽咽：“裴总，五十万，我一定会还给你。”

说完，她对着路聿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说完后，她放下手中话筒，转身便要走，不料刚迈出脚，就被人恶意绊倒。

巨大的摔地声在包厢内响起，程曦更是摔得发出了痛呼，但她忍住了尖叫。

耳畔里，路聿说：“我让你走了吗！”

程曦狼狈地抬眸望去，就看到男人幽深的双眸笑非笑地看着她。

因为毫不掩饰，他眼里的讥讽直接让程曦无所遁形。

路聿将酒杯放下，对着闫浩说：“把她扯出去，跪在大厅唱！”

有人起哄：“怎么，是跪在那里唱忐忑吗？

“不不不，忐忑哪够啊，今日不同往日，应该唱征服！”

路聿没兴趣参与这些，系上袖扣，只吩咐一句：“随你们。”就要转身离去。

与他而言，只不过是教训一个不懂规矩的丫头，没必要浪费自己太多时间。

程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呼吸骤停！

她抓住路过的路聿：“裴少，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别让我去大厅下跪，我求求你了！”

路聿却将她的手，一根根拨开：“拖走！”

程曦惊恐地疯狂挣扎：“不要，我是没有办法，谢东升害我家破产，我弟弟生了病，奶奶在疗养院也需要钱。”

她连忙跪下哀求：“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您放过我，我保证再也不会打扰您了，我发誓。”

“要是我今天真的跪在这里，被人拍到发网上，让我弟弟和奶奶看见……不行的，我真的只有这两个亲人了，裴少……”

路聿眼神薄凉的用手帕擦拭着手指，极轻的一笑：“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曦彻底僵住，浑身冰凉。

紧接着，她就看到路聿挥了挥手，让闫浩扯着她的头发往外拽。

刚出门，闫浩就撞倒了正打扫卫生的保洁。

闫浩看了眼被触碰到的胳膊，恶心地直接怒吼：“死老太婆，打扫卫生不长眼啊！”

保洁忙弯下腰，卑微地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刚抬头，就和被扯着头被迫弯腰的程曦，四目相对。

程曦如坠冰窖，惨白着脸喊出：“奶奶……”

第5章

酒吧外，空荡的街道上。

路聿坐在迈巴赫车里，看着窗外不停道歉的老太太。

只留下一句：“我给死去的林老一个面子。”

“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了。”

迈巴赫呼啸而去，只留下浓浓的尾气。

林奶奶回头看着程曦，最后沉默着朝前走，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程曦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她只觉得胃好像更疼了，只敢安静地跟在后面。

半小时后，林奶奶在一处破败不堪的房子前停下脚步：“到了，进来坐坐吧。”

程曦眼眶直接红了，她震惊地打量着这个比自己住的地方还要破旧的房子。

一张木架子床，一张破旧木桌，一张断了脚的椅子，就什么都没了。

她越强忍，哽咽声越明显：“奶奶，您不是说在疗养院吗？怎么会……”

后面的话，程曦再也问不出口。

林奶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打出一盆水，端来，给程曦洗脸。

“你爸妈死的狠呐，这么多外债你们两个小崽子怎么还清？反正我也要入土了，有没有棺材本都一样。”

“砰！”的一声！

程曦猛地跪下，她抱住老人，大哭道：“奶奶，对不起……”

林奶奶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哼着小时候她们两姐弟最喜欢的歌谣。

老人说，这是能让人安宁幸福的曲子，爷爷当年最喜欢听了。

程曦哭到不能自已，许久后才渐渐缓和下来。

林奶奶等她发泄够了，这才将帕子拧干水：“他就是你小时候喜欢的人吧？”

程曦手指微颤，不敢回答。

林奶奶轻柔地给程曦擦脸：“以前林家没破产的时候，裴家我们就高攀不起，如今，就更不能碰了。”

“囡囡，门当户对，很重要。”

程曦红着眼眶摇头：“不是他，当年那个哥哥不是他……”

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那个她喜欢的jsg路聿都不是今晚见到的这个人！

老人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轻轻抱住她，无声安慰。

第二天，程曦就带着奶奶收拾东西，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刚离开出租屋，她手机就开始不停响起。

她打开一看，是少数几个忘记退掉的群，全都在疯转自己昨晚在酒吧被欺辱的小视频。

刹那间，程曦整个人都止不住的抖。

她仓皇着想打电话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