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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之后，天空蓝的几近通透，未央殿的腊梅凋零一地，枝头只余下点点嫣红。
段山玧呆愣愣的坐在榻上，眼底一片迷茫。
昨夜……想到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脸连着脖子红了个遍，她轻呼一声，把头埋进被褥里。
没过几秒，她又猛然抬起头，伸手摸了摸小腹。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是已经有身孕了？昨夜竟然……
想到这，脸唰的一下血色尽失。
“丁越澜……”声音在抖。
丁越澜从内室走出来，看见脸色发白的她，心底一紧，“怎么了？”
她抬眼看他，入目是男人带了几分焦急紧张的脸，顿时愣住了。
丁越澜竟然会对她露出这种表情……他不是对她恨之入骨吗？怎么会……
她呆愣愣的伸手摸上他的脸，扯了几下，丁越澜疑惑不解的看着她，耐着心又问了一遍，“怎么了？不舒服吗？”
“你到底是谁？”
“你不是恨不得我去死吗？”为什么突然态度完全变了？
丁越澜眼眸微沉，嘴角的弧度微微向下扯了扯，勾勒出一抹凉薄的笑意，“我恨你？段山玧，不是你一直不搭理本王吗？”
他说所有字她都理解，但所有的字练成一句话她却一个字也听不明白。
看着男人温润俊秀的脸，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你难道忘了之前对我做过什么？”
那些屈辱的场景一幕幕闯进脑子里，段山玧心一阵绞痛。虽然此时隐隐约约感觉可能不是他的本意，但是……
她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丁越澜眼眸晦暗如深，黑瞳之中是她的倒影，“我对你做过什么？”
“你真的都忘记了？”
丁越澜摇头又点头，他是真的不清楚段山玧在说什么。
他喜欢段山玧，所以特意求了道圣旨，娶了她。
但她心里却未将他当做夫君看待……对他的迁就视若无睹，若不是这么多年的情谊，他几乎以为段山玧喜欢的另有其人。
听到丁越澜的话，段山玧沉默了。
是她傻了？还是丁越澜傻了？为什么丁越澜好像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脑子的念头越来越明显，她试探着伸手搂住他的腰，把头缓缓靠在他胸膛，身下的人明显一僵，却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她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他真的好像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不记得他之前恨不得她去死……
“丁越澜，我难受……”段山玧语气娇软，声音带了一丝委屈，他反手抱着她坐到腿上，“哪里难受……昨夜弄疼你了吗？”
男人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但是不难听出被人刻意缓声，语气里带着温柔的关切，眼神温柔的仿佛能溺出水来。
段山玧红着脸摇头，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抬起星眸看了眼头顶上方的男人，他的面容冷峻，此刻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柔情。
“丁越澜……”
男人低低应了声，声音低沉，煞是好听。
“没事，就喊你一声。”
她眼底星光熠熠，稍微抬头吻了下男人的下巴，藏不住的欢喜，“丁越澜，我好喜欢你。”
她原来这么容易满足。
以往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既然他都忘了那她就把那些事当做不存在过……至少现在丁越澜对她万般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