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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掌停在离我几厘米的地方，始终落不下来。

　　邱采燕气急败坏，要把手抽出来，却被我紧紧攥住手腕，丝毫不能抽出。

　　“放开我！痛死了，你这个贱人！”邱采燕痛得额头上都渗出了汗。

　　我恨不得将她的骨头生生捏碎，但脸上却是丝毫看不出在用力的。

　　邱采燕像是看到了索命的恶鬼一样，艰难地扭过头朝陆谦文和程骁南求救：“陆总、程大哥，救救我，她、她疯了！”

　　我轻哼了声，冷冷说：“邱采燕，你还有怕的时候？当初你排戏的时候不觉得怕，我奶奶去世的时候你不觉得怕，现在怕了？！”

　　我看着邱采燕那副因为疼痛和害怕而扭曲的面孔，心里却丝毫不觉得快意。

　　仇恨烧灼得我五脏六腑都痛。

　　我咬着牙，双目猩红：“你这三年睡得着觉吗？你不怕你害死的人半夜去找你吗？！”

　　我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手上也更加用力。

　　邱采燕的手臂被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看起来要断了一样。

　　她惨叫了一声，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渗出来。

　　她痛得嘴唇剧烈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程母被吓到，颤抖着手指着我：“她、她疯了！骁南，你还不快去把她们拉开！”

　　陆谦文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悠悠然说：“程夫人，我倒是觉得这出戏很精彩，尤其是……邱小姐的表情。”

　　我什么都听不进，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要为奶奶报仇！

　　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了我的小臂。

　　程骁南皱着眉头说：“够了，真伤了人，对你没好处。”

　　我红着眼瞪过去，毫不掩饰眼中的戾气：“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们还是夫妻。”程骁南说着，顿了顿，又道，“何况，她已经得到惩罚了！”

　　“呵。”我冷笑了声，回眸冷冷瞥向程骁南，“你所谓的惩罚，就是让她离开军区文工团，进娱乐圈当演员，继续风光无限？”

　　我一把甩开手，看着邱采燕扑倒在地，皮笑肉不笑地说：“跟一条人命比起来，这可真是好严重的惩罚。”

　　说到最后，我喉头一哽，眼眸覆上了一层水汽变得湿润。

　　程骁南心头一紧，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没说完，我冷声打断：“程团长，你既然这么担心我会影响你的前途，建议你尽快和我离婚。”

第17章

　　我冷冷看向蜷缩在一旁揉着手腕的邱采燕，放下话：“在她这件事上，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话落，我径直转身出了包厢。

　　愤怒和仇恨让我走得很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踏出清脆声响。

　　刚转过拐角，身后就传来程骁南的声音：“望舒！”

　　程骁南大步追上来，伸手过来拉我的手臂，声音越发急促：“谢望舒！”

　　我眼神一凛，在他碰到我的一刹那，直接一把挥开手，撤开了距离。

　　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程骁南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练过？”

　　我轻哼了声，声音凉凉地说：“要不是练过，我还躲不开你。”

　　程骁南闻言，顿时神情一僵。

　　“要不是练过，我都推不开你。”

　　这是他当初自己说的话。

　　程骁南沉默了瞬，低声说：“对不起。”

　　我面色无波地回：“你在为哪件事对不起？”

　　程骁南抿了抿唇，却没说话了。

　　只是一双眼仍紧紧盯着我，一错不错。

　　过了片刻，他又说：“我知道我从前的态度伤害了你，但……”

　　“程骁南，你嫌弃我，讨厌我，我都不怪你。”我淡声打断。

　　我移开目光，声音沉了下去，“可你不该那样对我奶奶！”

　　程骁南皱起眉，声音透出几分急促：“你误会了，当初我给那两张票时并不知道剧目内容，我只是……”

　　我紧皱着眉，不耐烦地打断：“不好意思，如果你是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麻烦去找其他人，我没时间听。”

　　话落，我转身要走，手腕又被攥住。

　　“放开！”我要挥开手，却没法挣脱。

　　程骁南紧紧盯着我，眼里满是受伤的情绪，连光芒都破碎了：“你就这么讨厌我？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

　　我冷冷地看着他，声音更是像淬了冰一般：“程团长，你不值得我讨厌。”

　　这句话比直接承认还要伤人。

　　程骁南身形微微晃了晃，仿佛要倒下去一般。

　　我顿了顿，严肃地说：“还有，请你自重，希望你对得起肩上的徽章。”

　　程骁南神情僵了一瞬，说：“我们还没离婚。”

　　“那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冷冷一笑，“以后，除了离婚以外的事，都请不要和我单独聊，这样会让我困扰。”

　　“再跟上来，我会控告你骚扰。”

　　话落，我转身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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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骁南看着谢望舒离开的背影，忽然感觉自己能体会到当初谢望舒的心情。

　　当初她也是这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敢追上前。

　　程骁南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攥紧，指节都泛起白。

　　他找了她三年，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却完全变了，变得他不认识了。

　　她不愿意听他解释，更不想和他聊除了离婚以外的话题。

　　甚至，身边还出现了另一个男人……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重新和她回到从前……

　　程骁南垂下眸，掩去眼中的失落，面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转过身，却直直对上一双带着笑的眼睛。

第18章

　　陆谦文不知道何时出现，就站在程骁南身后不远处。

　　见他看过来，陆谦文笑着说：“看来前辈不太行啊。”

　　程骁南眸光骤冷，丝毫不避和他的目光交锋，走上前沉声道：“你以为你已经得到她了？”

　　他顿了顿，缓缓说：“我不离婚，她就永远是我的妻子，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陆谦文脸上的笑僵了一瞬，随即冷哼了声，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无耻的时候。”

　　“一直靠婚姻把她困在身边，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么？你明知道她根本就不爱你了。”

　　程骁南心头一刺，又不由得想起和谢望舒重逢之后她的种种反应。

　　谢望舒看他的眼神永远是冰冷淡漠、不带丝毫感情的。

　　只要稍微一想到，他的心就感觉被一只大手攥紧了一般，呼吸都不顺畅。

　　陆谦文勾了勾唇，继续说：“还有，我从不觉得她是谁的附属品，所以请你不要用‘得到’这个词。”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又道：“时间不早了，我和她还有事要谈，程团长，慢走。”

　　话落，陆谦文礼貌地朝他笑了笑，点头示意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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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

　　我回到房间，疲惫地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