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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了他一只手任由她握着，另一只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你这气血，基本上都被你耗尽了。”医生叹口气说，“不能仗着年轻，就随意挥霍自己的身体，老了之后会后悔的。”

这不是第一个这样跟沈芷曦说的医生，她习以为常，不过宋勉却认真问了很多问题，以及需要注意的点。

沈芷曦偏头看他的侧脸，他很认真严谨，她能想出他在小蝴蝶的身体上，也是这样如出一辙的认真。

两人离开的时候，宋勉也一直没有松开沈芷曦的手。拿了她的药，认真给她看说明书，以及药里的成分跟副作用。

看完他就认真叮嘱沈芷曦。

看她没那么上心，宋勉蹙眉说：“你认真点。”

沈芷曦捏了捏他的手，说：“我听着的。”

王励肆挂完点滴从楼上下来时，就听见了宋勉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就看见沈芷曦跟宋勉两人手牵着手的画面。

王励肆僵硬的站在原地。他以为，沈芷曦对爱情不上心，对任何人都没有例外。他没有想到，宋勉居然是她的例外。

沈芷曦感觉到边上有人看着自己，回头时便看见了王励肆。

他很难过的看着她，眼底是明晃晃的难受，还有难以置信。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疑问的喊了一句：“惊澜姐？”

他在询问眼前的是怎么回事，在询问宋勉。

宋勉闻声看过来，在看到王励肆之后，顿了一下。

下一刻，沈芷曦放开了他的手。

宋勉就又顿了一下，尝试着勾了勾手，想再握上她的手。

沈芷曦却抬脚朝王励肆走了过去。

宋勉收回手，低下头，看着地面，面无表情。

358

沈芷曦走到王励肆身边时，后者才把视线从宋勉身上给收回来，他看着沈芷曦，脸上依旧带着询问。

“生病了？”沈芷曦问。

王励肆看着她，目光幽深，问：“所以平常，你就一点都没有关注过我吗？”

沈芷曦跟王励肆在那场花海之后，几乎都没有再见过面。他带给她的浪漫，她会铭记，但除了铭记之外，再无其他。沈芷曦没打算跟王励肆发展下去，结果在这儿，她也就没有再关注他的事。

“病了挺久的，一直断断续续没好。可能是平常不怎么生病，一旦病了来势汹汹。”王励肆说，“那两天，种那些玫瑰，穿的少受凉了。不少人都知道，我还以为你也听说了，看来你平时确实不太关注我。”

他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好，眼下泛青，皮肤苍白，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像是累得慌。

又因为她没什么反应，而略显烦躁。

沈芷曦说：“以后别在我身上做那些傻事了，你又得不到回报。”

王励肆又看了眼她身后的宋勉，后者只是看着他们，却没有半点走上来的意思。

他想，宋勉心底可能有那么点念头，他也希望沈芷曦跟别人在一起。否则他是怎么能做到这样不争不抢的，还能这样看着沈芷曦撇下他，却无动于衷。

王励肆问沈芷曦：“聊聊？”

沈芷曦回头看了眼宋勉，说：“你先回去吧。”

宋勉说：“那我就先走了。”

沈芷曦把车钥匙给了他，但他没接，说：“不用，我打车回去就行。”

“等会儿王总会送我回去，车你开吧。”

宋勉也就没有再拒绝，从她手里接过钥匙，就转身朝外头走去了。

从门诊部走到停车场，他一路上抿着唇，生人勿近。

车子开出停车场时，他看见沈芷曦跟王励肆，走进了一家咖啡馆。

宋勉只看了一眼，就偏开头不再看了，车子在咖啡馆面前很快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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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曦特地给王励肆要了一杯温水。

王励肆神情恹恹的说：“你一直拒绝我，我已经清楚你的意思了，但是你怎么会跟宋勉手牵手？我就知道，宋勉只是说的好听，他就是对你有想法的。这人真虚伪。”

明明什么没见过的人，这会儿却觉得牵手是过分的事。

沈芷曦说：“是我主动的。”

王励肆道：“那难怪了。”

“难怪什么？”

“我看他今天半点也不主动，还有点希望我们能好上。”

这一点，沈芷曦也感觉到了，他有点如释重负。

宋勉在意她，也有些喜欢她，但这跟他想要远离她，并不冲突。就像有的人可以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个道理。喜欢跟在一起，本来就是两码事。

不知道他碍于什么，又不好意思主动提起，所以沈芷曦主动，宋勉大概会很乐意。

沈芷曦心情也复杂，她说：“其实你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王励肆却并不觉得这是她想说的话，起码话没有说完，他正襟危坐，就这么看着她。

“只是宋勉先出现了，我欠了他不少。”沈芷曦的苦，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但宋勉的苦，都是被她给折腾的，她说，“我已经把心思花在他身上了，所以哪怕你是我喜欢的款，但我不会让自己喜欢你。”

“你倒是能控制得住自己。”王励肆讥讽说。

“那不是什么难事。”沈芷曦说。

“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王励肆笑了笑，笑容挺苦涩，“其实我觉得，我比他还要懂你。不，除了你家人，我应该是最懂你的，大部分人对你的认知，只觉得你温和大度，再熟点的，觉得你表面和善实则无情。但是你不是这样的。”

王励肆说：“实际上你很重感情，对你好点的，帮过你的，你对这些人都很用心。你对他们都那么好，他们却依旧觉得你在算计什么。”

沈芷曦想，王励肆看她确实很透彻，可王励肆自己是否也是这样呢？所有看似无情的人，似乎都能让人大吃一惊。

“你确实很了解我，小王，我很高兴。”

王励肆迟疑的恳求的看着她：“所以真的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沈芷曦说：“真的不行，我喜欢他。”

人大多是博爱的，会对温柔、长相、物质等各方面产生好感，对别人产生好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那是荷尔蒙分泌导致的，是本能。

沈芷曦眼里的喜欢，是面对诱惑时，即便有好感，但心里的选择依旧很坚定。

她因为王励肆动容过，却从没想过为了王励肆放弃宋勉，两者比较之时她不用犹豫就知道该选择谁。

也许王励肆会更好，但她却不会觉得可惜。

“先来的还真是占优势啊。”王励肆道。

沈芷曦说：“我们这一次把话说清楚，小王，真的不要在我身上花心思了，我们没有半点可能。”

她把话说的很绝，其实她跟宋勉很大程度上是没有以后的，那时候王励肆或许有机会，但沈芷曦不想钓着他，就不能给他半点念想。

“知道了。”王励肆转移话题说，“你呢，今天为什么来医院？生病了？”

沈芷曦说：“来体检。”

“你也要注意身体，我送你回去吧。”

沈芷曦最后选择了自己打车回去。

王励肆在陪她等车的时候，说：“你还真是用心良苦，还特地把他叫走。是觉得只要他在，我就听不进去你的话是不是？”

沈芷曦没有否认。

“我跟你单独聊，确实好不少。如果宋勉在这儿，他不论什么表情，我都会觉得他幸灾乐祸。指不定就得跟他闹掰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芷曦跟他说了一句谢谢，又叮嘱他好好休息。

王励肆说：“行了，你别关心我，你越关心我越不好过。”

沈芷曦便走了。

她找到宋勉的时候，他正在陪小蝴蝶画画。脸上半点不高兴也没有，反而带着点笑意。

沈芷曦说：“我回来了。”

宋勉点着头，说：“正好吃饭了。”

等晚点时，宋勉坐在客厅刷手机，沈芷曦坐在他旁边，踌躇片刻，道：“今天让你先走，是因为……”

宋勉打断她，说：“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你想怎么做是你的自由，反正我也不在意你那么做。”

359

沈芷曦就没有再把理由往下说，他不想听，也没有说了的必要。

两人之前那种温馨的氛围，已然消失不见。

沈芷曦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她能感觉到，宋勉不高兴的情绪，远没有，轻松的情绪那么强烈。

宋勉也是满腹心事，他说：“或许你跟王励肆在一起也挺好。对你对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