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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菲菲一手拿着刀架在了我的脖颈上：“你们才是，不要靠近我，不然我就杀了她！”

刀尖划破了脖颈皮肤，一丝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

我却笑了：“施菲菲，我告诉你一个事吧。”

施菲菲满眼阴郁：“都这个是时候了，你还想耍什么花招来蒙骗我？”

我凑在施菲菲耳朵边，低声说了几句，施菲菲脸上的血色瞬间就消了下去。

“施菲菲，你知道吗？小宝喊我妈妈了。”

就是趁着施菲菲愣神的片刻，我使出全力用肘击给施菲菲来了一击，刀从施菲菲的手中脱落，削下了几缕我的头发。

谭熠舟瞳孔紧缩，他匆忙将手里的刀丢掉，想去护住栗月滢。

可是他却没注意到，身后方林已经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砰——”

那是铁棍重重敲击在头部的声音。

第28章

那是一记沉重的闷响，谭熠舟有些恍惚，他看见的，是栗月滢沾满眼泪的面庞。

好像也有一些液体在顺着他的脸颊慢慢滑落。

我双眼瞪大：“不！”

“别怕……我……”

谭熠舟脚步是那么的虚浮，下一秒，便在我眼前跌落在地。

方林本来还在笑着，可是笑着笑着，他脸上的神情就僵住了。

“警察！都不准动！”

……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和谭熠舟是怎么从一片混乱中撤离的了。

在警察们进来把他们包围之后，我好像是听见了“这里有伤员”之后，慢半拍的脑子才反应过来：“救救……救救他……”

直到坐上救护车后，才从刚刚的惊恐中回过神来。

看着躺在担架上的谭熠舟，我心里还是猝不及防的感受到了颤动。

那是一种恐慌，一种即将失去掉什么的恐慌。

“别死啊，谭熠舟……”

所以，那天我被施菲菲捅了一刀的时候，谭熠舟在外面守着，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心里五味杂陈，我轻轻握住了谭熠舟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谭熠舟，小宝还在等你回家……你一定要平安……”

好像只有在这样的生死一瞬之后，我才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爱和恨在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绝对可言吧，在生死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

“你是病人家属吗？你自己也受伤了知不知道？”护士小姐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我还想解释：“他伤的比我重……”

但喉咙一阵发紧，无法再说下去。

那个护士小姐似乎理解我的情绪，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医生会尽力救他的。”

护士安慰完之后，就打开了救护车上的急救包给我包扎：“别动，你现在也需要上药包扎。”

说出来都觉得好笑，明明前段时间自己住院的日子还历历在目，可是现在进医院的人变成了谭熠舟了。

还真是世事无常。

来到医院后，谭熠舟马上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栗月滢！”

刚到医院的姜澈朝我匆匆赶，眼神里满是担忧和关怀。

我呆呆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姜澈眼神复杂，看来是谭熠舟还没有告诉她一些真实情况。

他眉头微蹙：“从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开始，谭熠舟就联系上我了，他应该是想保护你的安全。”

我怔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传来的痛意在提醒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错觉。

那我是不是可以觉得，谭熠舟对我，还是有点感情的？

只是这样的多思并没有持续太久。

“患者颅内出血，需要马上手术。病人家属请过来签一下字。”

我咬咬唇，上一次被施菲菲捅伤的时候后，是不是也做了手术来着？

我缓缓出声：“我是他的妻子，我签。”

护士小姐眼神怜悯的扫了我一眼，收好手术同意单之后，像是不忍，补了一句：“别担心，手术室里为您丈夫做手术的是我们医院杰出的脑科专家，我们都会尽全力救他的。”

那颗浮躁的心还是安稳的落了地，等护士小姐走手术室后，我斜靠在墙上。

此时此刻，我才敢放松那么一点点。

看着还在亮灯的手术室，我的眼神逐渐放空。

我当初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谭熠舟又是什么心情呢？

第29章

姜澈看着默不作声的栗月滢，他有些摸不透栗月滢现在在想什么。

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先坐下来休息一会？”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站着能让我更早的看见他。”

姜澈的眼神凝滞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常：“你先坐下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愣了一下，随即慢慢坐下：“离婚协议这件事不是已经差不多了吗？”

姜澈勉强笑笑：“倒也不是这件事。”

紧接着，他就把那天在咖啡店里和谭熠舟说的事情，原封不动的都告诉了栗月滢。

我听着姜澈说出那些真相，眼睛一点点的瞪大。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和小宝差一点点就离幸福那么近了。

手术室的灯牌熄了，是手术结束了。

我和姜澈飞快地迎了上去：“医生！他怎么样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患者手术很成功，只是脑内现在还有血块，可能会压迫神经，出现一些不可避免的后遗症，血块日后会自行消散，不要紧，他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慢慢落回了实地。

谭熠舟没事就好。

只要活着，一切都好解决。

我跟着谭熠舟的担架一起进了病房，看着床上那张有些苍白的脸，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是脆弱的。

我伸出手，缓缓抚上了谭熠舟的脸。

我缓缓喃喃：“我还是从来没有看懂过你。”

我以为谭熠舟对谁都是谦逊有礼，可是他没有收下姜澈递过来的离婚协议。

我以为谭熠舟是不会对任何人有牵绊的，可是抚养和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宝，他照样当好了父亲的角色。

我以前觉得谭熠舟不爱我，可是谭熠舟甘愿为我奔赴一场傻子都看的出来的陷阱。

忍了很久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落下，落在了床单上，匀成一团化不开的痕迹。

“可是我还是……”喜欢这样的你。

傅母来的很快，当她看见了病床上的谭熠舟时，她差点没有晕过去。

我赶紧过去扶住了她：“妈，你顺顺气。谭熠舟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了，手术很成功的。”

傅母的手死死抓住我，她哭泣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病房：“我的文聿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我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将真相告诉傅母。

我将绑架和谭熠舟去救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傅母，傅母听完只觉得心中燥火难消：“这个疯女人！”

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栗月滢：“念希你也去休息，你自己都受伤了……”

我愣住了：“妈，你不怪我吗？文聿都是因为救了我所以才……”

傅母握住了我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这tຊ不是你的问题，谭熠舟选择这样做就是因为他看重你，觉得你对她来说是重要的。做错事情的是知法犯法的人，我会联系律师处理这件事的，你先和文聿一起静养吧。”

我扯出一抹笑容：“好。”

没人注意的是，床上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第30章

傅母在病房里守着谭熠舟的这段时间，我出了病房，叫住了姜澈：“姜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姜澈显先是愣住，看着栗月滢严肃的神情，他不自觉地绷紧了面部神经：“你说。”

我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只是语气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愤怒：“你能不能告诉我，在保释期间，再次犯案，会是什么惩罚吗？”

姜澈愣了愣神，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笑里藏刀：“保释期间，再次犯案，情节严重者，数罪并罚。”

我直直的盯着他：“你会心软吗？”

姜澈摇了摇头：“为什么会心软？犯错的人，就是要受到惩罚才行。”

这一次，施菲菲将面临的就是牢狱之灾的惩罚，她逃不掉了。

……

另一边，拘留所内。

施菲菲已经不复以往精致靓丽的形象了，她颤抖着身子坐在一处小小的角落里，她焦虑的不停啃咬着自己的指甲，看起来和以前的明艳美人毫无关系。

“施菲菲，有人探视！”

她有些迟钝的的缓缓转过头，看向拘留室外的光亮。

那里站着一个人，她看着很是眼熟，却想不起来名字。

姜澈走进来，西装革履：“这应该是我们俩的初次见面？施菲菲小姐你好，我是受害人栗月滢的代理律师，姜澈。”

姜澈的笑意浮于表面，他眼底只剩下冷意：“或许，曾经的我还要称呼你一句，嫂子？”

施菲菲脸色一白：“你……你是姜沥的弟弟？怎么会这样……”

她思忖的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期待的看向姜澈：“看在我和你哥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