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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贴身小衣在他手中……

　　正当玉黛犹豫为难时，老夫人那边传了话来。

　　说是落霞寺求男嗣，最需心诚，只拜一日可不行，要她明日一早，再行上山拜佛。

　　玉黛眉心萦着愁绪，到底也不敢忤逆婆母，只得应下。

　　婢女伺候着她歇息后，便熄灯退出了内室。

　　玉黛深夜睡在榻边，女儿睡梦中迷迷糊糊扒着她衣襟吃奶。

　　微微透进内室的月光映在晚凝身前，衣襟下青紫颜色的指印，在白净如玉的身子上，显得可怜极了。

　　她低垂眸光，瞧见自己身上这淤痕，还能清楚记得，那登徒子，是怎么不管不顾在她身上放肆。

　　玉黛咬唇瞧着女儿，又忍不住掉了滴泪。

　　另一边，山寺厢房里，谢稷阖眼歇在卧榻上，腿边凌乱堆着那件她落下的破碎衣裙，脑海中又浮现玉黛噙着一双泪眼，哭求他轻些的娇气儿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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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玉黛便被婆母身边的老嬷嬷逼着起身收拾，预备上山拜佛敬香去。

　　她强撑着起身，眼下都挂着乌青，脸上半点脂粉未施。

　　嬷嬷的拍门声喊得又急又厉。

　　玉黛这日子过得，哪里像是知府家的少奶奶，倒似个寻常人家里被人呼来喝去的仆人。

　　女儿被拍门声惊醒后哭闹不止，玉黛只能抱着她一个劲的哄，连半瞬都不能脱手。

　　女儿哭闹的厉害，玉黛命人禀了婆母，原想着能求得婆母体谅，改日再去山寺敬香。

　　没料到，她那婆母，竟让她带着年幼的女儿，一道去佛寺里。

　　还说这女儿去了，说不定，能给家里招个弟弟进来。

　　玉黛再憋屈，再舍不得孩子遭罪，也拗不过婆母。

　　只能带着孩子上了马车。

　　马车停在山下，再想登山，还有上千台石阶。

　　玉黛担忧女儿，不敢假手于人，亲自抱着孩子上去。

　　爬了千层石阶，腿肚子颤个不停，总算登上山寺进了庙中殿内。

　　丫鬟从玉黛手中接过孩子抱着，玉黛跪在蒲团上，低眉点燃手中香火，腰肢酸疼不已，鬓边发丝都被香汗濡湿。

　　水米未尽数个时辰，铁打的身子也支撑不住。

　　玉黛腰肢酸痛的厉害，撑了又撑后，实在挺不住，软了下腰。

　　受玉黛婆母吩咐一路跟着的嬷嬷瞧见，当即抽出袖中戒尺，打在了玉黛腰上。

　　夏日衣衫轻薄，这一戒尺落身，打的她身子轻颤，薄衫下的皮肉霎时泛红，手中燃香也砸在了地上。

　　香灰碎了一地，玉黛疼得脸色泛白，眼里蓄了泪。

　　那将落未落的泪，混着苍白的脸，更衬得她娇弱孱怜。

　　一旁的嬷嬷见此暗骂了句狐媚子，心道生了副这副妖精像，往日里正经宴会，都需得涂着厚重脂粉，才勉强遮得住媚意，哪里像正经人家的女子，倒比家里那位花楼赎身出来的妓子还像狐媚。

　　遂阴阳怪气道：“少夫人身子倒是娇气，夫人那边可是叮嘱过的，这落霞寺求男嗣最灵，不能半分懈怠，神佛才见心诚，您若是躲懒，夫人交代老奴带来的戒尺，可不是白拿的。”

　　嬷嬷言语里看似恭敬唤着少夫人，语气却全是轻蔑，没有半点对主子的敬意，反倒将玉黛看做是个寻常打骂的下人丫鬟。

　　这话一出，就连玉黛身边伺候的小丫鬟都愤愤不平的想要同嬷嬷理论。

　　“哎！你这老虔婆，少拿着鸡毛当令箭折腾少夫人，少夫人刚出月子，本就体弱，天不亮就起来登山拜佛，腿儿都颤的站不稳还要被你磋磨，半点水米也不许进口，你是要将人磋磨死不成！”

　　那嬷嬷听了丫头骂声，口中叫嚣着回去就要禀了夫人将她发卖。

　　玉黛见状忙将婢女拉到身后护着，咬唇硬撑着道：“小丫鬟年岁小性子莽撞，求嬷嬷饶了她这一回吧。”

　　眼见府里的少夫人这般低声下气的求着自己，那狗仗人势的嬷嬷心中畅快的紧，得意的哼了声。

　　这才扔了戒尺出去，往外头斋饭厅去寻膳食充饥。

　　走到门槛时还谇了声道：“真以为自己是府里的少奶奶呢，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出身，全家都靠着府里接济的破落户，要不是早定了婚约，又生了副狐媚样子，哪里嫁得了我们公子！”

　　那丫鬟听了又要去跟嬷嬷争辩，玉黛强拉着她，才把人拦下。

　　“好了，她说的没错，我在府里日子本就艰难，她又是母亲跟前最得脸的奴才，得罪了她，日后我更难在母亲那处讨得好，罢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小丫鬟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给她擦着泪骂道：“呸！要不是咱们老爷当年资助沈家老爷上京赶考，他哪能中举登科，做得这扬州知府。”

　　玉黛闻言忙斥丫鬟道：“别胡说！被母亲父亲知晓，又要多生风波。”

　　玉黛父亲和扬州知府沈延庆曾是书院同窗，当年沈家家贫，云家却是扬州富户，玉黛父亲便为好友出了上京赶考的银钱，二人一道入京科考。

　　沈延庆高中，玉黛父亲落第后归乡经商。

　　一晃二十年，沈延庆做了扬州城的父母官，云家却遭了难家道中落。

　　玉黛父亲死的突然，丧礼上沈延庆前来吊唁，提起当年口头和玉黛父亲定下的婚约。

　　家中败落，玉黛上头两个哥哥也都难以支应门户，见能搭上扬州知府，连问都没问过玉黛，就把她嫁了。

　　玉黛的性子一惯绵软，此时连训斥婢女都无甚气势，更遑论是违背这长辈定下的婚约，自是乖乖嫁了沈砚。

　　*

　　佛堂外头，晨起练剑后的谢稷经过。

　　不经意瞧见了佛堂内跪着的玉黛。

　　跟着亲信见状，忙回禀道：“盯着沈家的人传信说，这沈家少奶奶多年无子，只得了一个女儿，惹得沈家不满，那知府夫人一连两日让她来落霞寺拜佛求子，今日，听闻沈家少奶奶还带着她襁褓中的女儿一道上山来。”

　　谢稷闻言未曾应声，只是摆手让跟着的手下人退下，抬步走向玉黛跪着的佛堂。

　　眼瞧着要踏进去，行至门口处却绕道去了正门旁的侧窗处。

　　佛堂里，玉黛训斥完丫鬟后，那小丫鬟不服气的嘟囔道：“小姐打小就生得跟画上仙女似得，嫁人后模样更是艳如海棠，哪个男人不疼爱喜欢？

　　便是姑爷，当初死活不肯娶商贾之女，还不是见了小姐一面就走不动道，忙应了婚事。

　　偏生小姐你，白生了这副模样，竟是个木头性子，半点手段也无，笼络不住公子，倒纵着他日日寻花问柳。

　　玉黛母亲是个最是信奉女则女戒的主儿，打小就按着那些刻板规矩教导玉黛，也最恨玉黛容貌不够端雅。

　　因着母亲影响，玉黛平日处处守礼句句规矩，连房事上，都生硬得紧。

　　小丫鬟这一番话，正巧全落在了佛堂侧窗下的谢稷耳中。谢稷眸光微暗，又想起昨日暴雨中的那场情事。

　　正是贞洁束缚下的难耐，古板性子外的越矩。

　　才最让人食髓知味，念念不忘。

　　佛堂里，玉黛听着小丫鬟的话，正要训她不许乱讲，原本被哄睡的女儿突然哭闹起来。

　　“出府几个时辰了，小小姐怕是饿醒了吧。”

　　丫鬟如此说着，玉黛试着将手指放到孩子口边，见女儿果然一个劲的咬吃着她指头。

　　忙吩咐丫鬟去寻寺中僧侣，要碗米汤来。

　　丫鬟依着吩咐赶忙出去寻米汤，孩子在玉黛怀中却一个劲的哭闹。

　　那肉乎乎的小手拉扯着她的衣襟，咿咿呀呀的哭嚎。

　　许是饿得太狠，小丫头力道奇异的大，竟将玉黛夏日衣衫，生生扯开了几分来。

　　那白净身子上，昨日被男人掐出的青紫指痕还在，立在外头的谢稷，隔着一扇窗棂瞧着，眸光微暗。

第5章佛堂喂奶

　　佛堂里孩子哭闹的动静好半晌也哄不住。

　　襁褓里的小娃娃劲头儿上来，竟把白嫩脸蛋都憋得青紫。

　　玉黛见状吓了一跳，慌忙拍着孩子，急急喊着丫鬟。

　　那丫鬟也不知去何处寻米汤了，玉黛叫了几声都不见人应。

　　看着孩子饿得实在难受，玉黛满眼心疼。

　　女儿扯着玉黛衣襟不住的哭，玉黛焦急回首往门外看去，还是没瞧见丫鬟回来的人影。

　　她咬了咬唇，白着脸抱起孩子，急匆匆往佛堂深处走去。

　　一直走到那佛像跟前，才停步垂眼。

　　玉黛顿足在佛像一侧，口中不知喃喃了句什么，又紧抱着孩子，躲在了佛像后头。

　　威严端穆的佛像高大极了，将玉黛抱着孩子的身形牢牢挡下。

　　不远处窗外的谢稷，只瞧得见她逶迤在地的一角裙摆。

　　孩子的哭闹声渐渐停了，一道女子极低极轻的喘息音却微微响起。

　　似痛吟，似低喘。

　　谢稷眉心微紧，一时想不出，她此时躲到佛像后头作甚。

　　夏日初阳正盛，佛堂里光影斑驳。

　　谢稷抿唇从窗台翻了进去。

　　他脚下力道极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