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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惜瑶神色冷沉，哑声否认了他的话。
霍言廷眼里露出不解，他将手里的合同晃了晃：“你忘了吗？现在整个杨氏都是我的了，麒麟系统自然也是归我所有。”
杨惜瑶却摇摇头：“还不够，杨远峰父女还活得好好的，杨远峰拿了那么大一笔钱，他下半生依旧会过得很好，我要的结果还没达到。”
“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霍言廷的语气平淡冷漠。
杨惜瑶抬眼看着他，唇角勾着笑。
“霍总真的确定你已经拿到了麒麟系统了吗？你要这个，想要的不止止是它本身吧？你想要的还有系统的原始框架数据，你想要复刻甚至研究超越它，所以你必须要它的全部代码来解码。”
霍言廷眸色沉了沉：“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杨氏为什么这么多年掌握着麒麟系统却只能维持原状不能更上一层楼？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们也根本就没有解码我爸妈的数据？”
杨惜瑶的神态笃定，她静静望着面前的人。
“我知道我爸妈的最后密码。”
霍言廷对上她的眼神，两人在无声中对视良久。
最终。
霍言廷冷冷勾起了唇角，薄唇轻启：“我倒是小瞧了杨小姐。”
“过奖。”杨惜瑶淡淡回应。
她心里却也知道，霍言廷这么说，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两人都看向了窗外。
一路再无言。
车窗外面的高楼大厦急速在眼前划过。
不知过了多久，杨惜瑶眸色微暗，她突然开口问：“霍总，我能问问，将来你准备将麒麟系统用来做什么吗？”
今日在杨氏董事会上，那些人骂她的话虽然都难听，但有句话却确实是没有说错的。
——是她亲手卖了父母的心血。
不知道等以后，她死了到下面去见到爸妈，会不会被爸妈骂。
可即便如此，再来一回，杨惜瑶想她还是会这样做。
她清楚地记得父母曾经说过，他们研究麒麟系统是想要为国家的科研行业增添一份力，他们想要的是将麒麟系统推向更辽阔的领域。
然而这些年，在杨远峰的手里，麒麟系统沦为成了一个只为赚钱存在的快销产业做基础，他们在消耗麒麟系统。
可霍言廷呢？
据她所知，霍氏借用麒麟系统也是同样为利益。
等了片刻。
杨惜瑶却听见霍言廷开口说：“或许你可能会不信，但我是想开发医疗智能领域的。”
“为了你妹妹？”杨惜瑶稍有诧异。
霍言廷笑了笑：“你可以这么认为，但也不仅仅是为了霍汀，也是我父母的心愿吧，我爸妈他们一直醉心于智能医疗的研究，更是因为实验室的一场意外身亡，我也是想让他们安心。”
这似乎还是霍言廷第一次跟她聊起他的家庭。
杨惜瑶一愣。
也是在这时，她才隐约记起来，她听父母似乎提及过霍言廷父母的事故，那时她还小，父母语气中的遗憾和惋惜却深深让她记住了。
仿佛是鬼使神差，杨惜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
“你父母知道你这么想，应该很开心。”
话音落地。
猝然对上霍言廷看过来的视线。
不知怎的，杨惜瑶心跳莫名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