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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殿。
柏砚一路失魂落魄地走到殿内，发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院子中。
这人穿了一身素雅的衣裙，手里拿着茶杯静静地望着天空，看起来跟云笙一般无异。
柏砚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道：“云笙！”
听到声音，这人连忙转过身来。
在那一瞬间，柏砚眼中的光也随之散去。
他轻叹一口气，仍旧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邬乐，你来了……”
邬乐点点头，走到他身旁：“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他摇摇头，随后道，“我已经找到云笙了。”
邬乐一愣，随后道：“柏砚，我之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不要一直沉浸在伤心之中，现在是时候该放下了……”
柏砚仍旧笑着看着她，但是眼底的寒意却将他此刻的心情表露无疑。
“为什么骗我？”
邬乐一怔，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有些不自然：“柏砚，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骗你？”
柏砚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她，仿佛要透过那具躯壳看到什么一般。
许久，他终于开口道：“灵宣殿季缈身边的那位仙娥便是云笙。”
暖风滑过，吹起邬乐的发丝，依旧如之前那般清丽动人。
但是柏砚看着她的眼神却逐渐变为疏离。
邬乐拼命地摇头，泪水也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她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柏砚的眼神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柏砚又向她走了两步，强压住心中的怒气说道：“我那么相信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虽然是质问的话，但是语气中却没有透露出丝毫的怒意。
不过与他之前对她的态度相比，邬乐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我……”她说着便哭了起来，“我只是见你那么关心她，我怕你知道她还活着之后便不喜欢我了……”
柏砚听后一怔，眼中的情绪也有些复杂：“你在说什么？”
邬乐没有回答他，继续说：“你们相识多年，而我与你相识不过短短几载，我没有信心可以比过她在你心中的分量……”
“你与她不一样……”柏砚皱着眉头说道，“我一直把她当做是朋友。”
之前他一直是这样想的，但是这次他说这话时却少了之前的底气，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
“那我呢？你把我当什么？”邬乐抬起头，笑着瞧着他，只是那笑容中满是苦涩。
柏砚一怔，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却照不进他深邃的眼眸中分毫。
他看着那双无比熟悉的眼睛说道：“自然是心悦之人。”
他不像是在回答邬乐，反而像是在告诫自己。
因为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一旁，并没有直视邬乐的眼睛。
邬乐心中一喜：“那我们何时成婚？”
柏砚心口猛然一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之前便答应过邬乐，只要跟云笙和离之后，便即刻娶她。
她现在提这个要求，也是合情合理。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却一追都不愿再提及这件事情。
微风轻拂过他的脸颊，他却没有感受到丝毫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