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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试图挣脱白暨尘的桎梏。

“闭嘴！”

白暨尘怒喝一声，疯癫的冯姿欣瞬间安静了许多。

她怔然的看着白暨尘，眼中带着缠绵的轻易与说不出来的哀伤。

白暨尘给一旁的墨砚使了个眼神，墨砚立即上前，将冯姿欣擒住。

白暨尘抬脚，往台阶上走了几步，站在叶若颜身边不远处。

他转头看了一眼叶若颜，却发现她并未看他，只是神色平静的看着前方。

白暨尘苦涩的笑了笑，看向面前众人。

他朗声开口：“诸位。”

“刚刚这位姑娘所说的不错，我是白暨尘……可叶若颜并非她口中的妖女。”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寒窗苦读时，她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所以她为了避开我躲到红雨镇来……”

“希望大家不要误会。”

他从不在人前说这么多话。

即便是从前白暨尘自己被人污蔑时，他也没有这样解释辩解。

可现在，他改变了。

冯姿欣被墨砚押着站在一旁，她她看着白暨尘，忽然就笑了。

笑着笑着，冯姿欣眼中又落下眼泪。

那泪水从她脸上溃烂的伤口划过，浸得里面发痛。

“白暨尘……她还活着，你很高兴吧？”

冯姿欣的声音中带着怨念和不甘。

“可是凭什么，老天对我冯姿欣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我陪了你三年，整整三年！我为你变成了我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白暨尘，目光中的怨恨像是一团火。

“你喜欢叶若颜穿白衣，我这三年，便从未穿过别的颜色……”

“你说她喜欢海棠花，我就也要喜欢海棠花。”

“你说她从来不哭，于是我也不敢在你面前掉一滴眼泪……”

第37章

“白暨尘……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只是花十两银子买了我……”

“你把我当替身，我认了，我的命都是你的……你可以告诉我，你永远都不会爱我的……可你没有。”

“若是你告诉我，我一定会管好自己的心。”

“你对我越来越好，你教我识字，陪我看书。”

“或许你自己都没有发觉，你画的画像越来越不像她，倒是更像我。到了第三年，你甚至会给我带我爱吃的桂花糕。”

“时间久了，连我都以为你爱上了我，我信了你对我的好。”

“白暨尘，我真的信了，我放任自己沉沦……”

冯姿欣痛苦的闭上双眼。

再睁开，她怨毒的目光像是利剑一样刺向叶若颜。

“可是她回来了……她回来时，我真的很害怕，我很害怕我留不住你。”

“因为我只是一个赝品，我是她的替代品……”

“可你对我那样好，白暨尘，你为了我不惜伤害她，甚至要她为我取心头血！”

冯姿欣嘶喊着，在场的人无不震撼。

不管是她说话的语气，还是话中的内容，都让所有人心头一震。

只除了，叶若颜……

她站在原地，神色平静的看着歇斯底里的冯姿欣。

白暨尘冷冷的看着冯姿欣，

“你既然知道你只是几个替身，就不该做那些事！”

“我不甘心！”

冯姿欣大喊道。

可她吼完，又瞬间变得平静，连声音都放轻了许多。

“白暨尘，你别自欺欺人了，你早就变心了！你心里，也是有我的！”

“否则，我使的那些雕虫小技，那些内宅争斗的手段，你怎么会看不明白？”

说到这里，冯姿欣笑了笑。

“你可以装傻一时，却无法装傻一世，不是么？”

“白暨尘，你什么都懂，只是你选择了信我。”

白暨尘脸色有些泛白，他再一次转头看向叶若颜。

冯姿欣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把从前的事情再一次翻出来。

一桩桩，一件件的呈现在他眼前。

她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都是在将白暨尘脸上最后的面具撕扯掉。

那些事……

不提便罢了。

只要提起，白暨尘便恨不不能让时间倒退。

他总觉得，若是一切能重来，他一定不会再偏听偏信，伤害叶若颜。

此刻的叶若颜，就站在那里，听着冯姿欣说着过去的那些事。

可她神色依旧那样平静，就好像冯姿欣所说的那些，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陶润羽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神色柔和，眼中带着心疼。

白暨尘身为男人，自然懂得那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哈哈哈哈哈……”

冯姿欣看着白暨尘落寞的样子，忽然笑起来。

“你白暨尘，竟然也有这样一天……”

“白暨尘，你以为她还活着，你们就能回到从前吗？”

“回不去了！”

“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忍受自己心爱的人那样伤害自己。”

“更何况，你谁都不爱，你最爱的，从来都是你自己……你只爱你自己！”

白暨尘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钻心的痛蔓延上来。

第38章

他看着叶若颜和陶润羽两人站在一起，心中钝痛。

白暨尘站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此刻的他，就像是被一把剑狠狠钉在原地……

片刻后。

冯姿欣被赶到的官兵拖走了，围观的人也逐渐散去。

虽然冯姿欣疯疯癫癫的，可从她的话里，众人也逐渐拼凑出一个女子被辜负的故事……

陶成兰看叶若颜的眼神都变得心疼不已。

“叶姑娘，施粥的事情我来安排，你带着陶夫子进去好好包扎一下，霜霜已经将大夫请来了。”

“好。”

陶润羽手臂上的伤口不小，虽然已经上了一些止血药，但还需要好好包扎。

她和陶润羽一起转身往店里面走，走了几步，叶若颜忽然转过身看向白暨尘。

他的手在刚刚制止冯姿欣时也被刺破，此刻也在滴血。

“成兰阿姊，你给白公子上些药吧。”

说完，叶若颜陪着陶润羽往成衣店的内间走去。

听到这话，陶成兰看了一眼门外的白暨尘，她有些怔楞的点点头。

“诶……好，我这就拿药。”

听完刚刚的话，陶成兰看白暨尘都变得不顺眼了许多。

但她还是依照叶若颜的吩咐，拿来了金疮药。

“白公子，请进吧。”

白暨尘坐在成衣店的大堂内，眼神却不自觉的往后面的屋子看。

可这里离得远，看不真切。

药粉洒在白暨尘的手心，一阵剧烈的疼痛让白暨尘骤然收回目光。

陶成兰拿着纱布给他缠上，嘴里嘟囔道。

“女子的真心，都只能付出一次，既然辜负了，公子就不该再来打搅她。”

说完，陶成兰收起金疮药便起身去外面忙施粥的事了。

多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白暨尘。

白暨尘坐在椅子上，扫视了一眼着装潢精美的成衣店。

叶若颜是聪慧的，不管做什么事都很用心。

所以只要是她想做的，就没有做不成的，他一直都知道。

白暨尘缓缓站起身，走向成衣店的内间。

成衣店后面有一个很大的院落，里面有着十几间屋子，平日里是给女眷们试衣物用的。

今日因为施粥的缘故，所以成衣店没有接待客人。

只有一间屋子的门是打开的，大夫恰好给陶润羽包扎好，从那间屋子走出来。

伙计领着大夫离开，里面只剩陶润羽和叶若颜二人。

“今日之事，多谢陶夫子了。”

叶若颜看着陶润羽，声音温和。

陶润羽抬眸看向她：“叶姑娘……我……”

他看叶若颜的眼神炙热，嘴上的话却迟迟没有说出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

“罢了，时机未到。”

叶若颜揉了揉眉心，她不是不懂陶润羽对她的情意。

她来红雨镇的第一天，她就认识了陶润羽。

那时候的她，虽然有迎接新生活的勇气，却也时常因为从前的事情，而心中烦闷苦痛。

是他陪着她从那段痛苦中走了出来……

可叶若颜虽然懂得，却没有办法却接受。

自古人心易变。

她也曾为了一个人倾尽所有，可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叶若颜不得不承认，她怕了。

第39章

叶若颜看着陶润羽，缓缓开口。

“陶夫子，你是一个好人，是良配……可若颜这一生，已无成婚的念想。”

白暨尘靠着墙壁，听到叶若颜的这句话，他的心像是被一双手猛地攥住。

她说她这一生，都不想再成婚了。

她对他失望，连带着，也不愿意相信别人了……

是他害了她。

“若颜多谢陶夫子这段时日的照拂，若是夫子愿意，女子学堂往后的掌事者，便是夫子您。”

叶若颜看着陶润羽一瞬间白了许多的脸色。

“日后我有时间，还是会去看看的……”

叶若颜低下头。

这一刻，她有些不受控制的懊恼。

明明只是想要拒绝陶润羽，却不知道为什么，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

明明，她地方本意，并非如此。

陶润羽忽然笑了，只是那笑中，带着自嘲。

“叶姑娘，你和别的女子不同，我遇见你的第一日，我就知晓。”

“姑娘心中有大义，有百姓！就算姑娘对陶某没有男女之情，我依然希望姑娘能把女子学堂做下去。”

“如果姑娘是不不愿意再见到陶某，我可以请辞。”

叶若颜倏然抬起头：“不用……”

“方才是我一时口快，我并没有不想见到你的意思，我只是……”

她看着陶润羽，叹了口气。

“我只是不愿意耽误你的终身大事。”

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