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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只是想想，心里就堵得慌。

她很矛盾，一方面抗拒和裴竞轩有关系，一方面却又在意起他和别人的事……

……

夜幕上绽放无数烟火，张家请来的主厨还是八大楼的总厨团队，位置都有讲究，岑柠跟张徵月坐张家的主桌，孩子们都是由太太和佣人照顾，男人们向来坐在一旁不管，聊着他们的时事……

去年这个时候，秦家也是来张家吃的团圆饭，张家的规矩比其他权贵家不知道森严多少，岑柠喜欢不起来，也不习惯，只觉得分外压抑。

从张家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其他人还在聊家常，饭是次要，主要是应酬。

岑柠吃饱了悄悄溜出去院子透透气，她在张家没什么存在感，不会有人管她，张夫人也无暇顾及。

外面还算安静。

月色正浓，微风拂面，水池在光线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的，岑柠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刚在里面喝了点果酒，又有点上头，有点微醺。

静悄悄的，突然听到身后的假山传来很微妙的动静……

那声音此起彼伏的……

岑柠一下子就听出来那是什么动静。

她屏气凝神，深怕惊扰了假山后面的男女，拿出手机关了静音，准备离开，却听到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你看你这样……”

女人娇嗔，“好了，够了，出来太久会被人怀疑的。”

岑柠原本要走，站起来时步伐一顿，那女人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他们结束了。

岑柠没再犹豫，赶紧离开。

沿着回廊走到尽头，是一处小亭子，里面没开灯，岑柠躲了进去，趁着光线，岑柠看到一男一女从假山里面出来，走到亮堂一点的地方，岑柠认出那男的是昨晚在会所撞到的人，看清楚女人的身形后，岑柠很震惊。

……

等人走远后，岑柠才走出来，准备回去看看结束没有，刚走到大门处，迎面碰上裴竞轩，她低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到有人，下意识侧身躲开，头顶响起裴竞轩的声音，“去哪里了？”

岑柠抬起头来，对上裴竞轩深沉的视线，她怔了下，说：“没、没去哪。”

裴竞轩明显不信，并没有深究，问她：“吃饱了？”

岑柠点头，嗯了声，飞快眨了眨眼，有些心虚。

“那就走了。”

岑柠疑惑，可以走了么？

等会不是还有节目？

看见她的迟疑，裴竞轩不冷不淡问：“怎么，不想走了？”

“不是，我跟我爸回去。”

“我和你爸说了，送你回去。”

岑柠找借口，“夫人那我是不是要去打个招呼……”

裴竞轩眉头一拧，一双眼睛锋芒锐利，不穿军服时，身上气势仍旧充满威慑力，“我说的，可以走了。”

里边传来欢声笑语，张夫人格外享受。

对裴竞轩来说，只有吵闹，他一向不喜欢这种氛围，以往在张家这种活动，他向来都躲着，眼不见为净。

今晚要不是岑柠在，他是不会露面。

刚刚还被父亲叫上书房盘问，问他到底什么胡闹到什么时候。

七年没见，一通电话都没有。

见到面便要他直接从北城调回来，那语气，跟下命令没有半点区别。

裴竞轩一身的反骨，即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也不会乖乖听从所有安排。

没聊几句，又吵了起来，裴竞轩愤然离开，走到书房门口，研磨的砚台砸向了墙角，身后响起父亲愤怒的声音，“要不是你是我儿子，你以为你能在北城如鱼得水？！你口口声声说你不靠家里，然而外面的人全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你一条路！”

“你就是象牙塔待太久了！愚蠢清高不自知！”

“……”

面对父亲的勃然大怒，裴竞轩面无表情走了。

他在北城出生入死时，之前甚至有次任务，差点把命交代了，所以那会，张家起到了什么作用？能让他拥有不死之身？

片刻沉默。

岑柠握了握手，想到他刚刚在车里说的，要等他的电话。

她垂眸咬唇，轻声说：“我等我爸爸他们……”

“你爸喝多了，张家会安排人送。”

“我……”

明亮的灯光下，裴竞轩目光骇然让人胆寒，“岑柠，我说过的话，你又不记得了。”

岑柠不再抵抗，声音很轻，怕被别人听见，“我听话。”

……

裴竞轩喝了酒，所以是岑柠开车。

裴竞轩手肘支窗，闭目养神，西装外套丢在后座，他不觉得冷似得，衬衫衣领敞开三粒纽扣，露出深直的锁骨，胸膛上有道很小的牙齿印，凑近了看才能看出来。

那是几个小时前岑柠留下的。

她被他撩得差点失控，发泄似得咬了他一口。

那会光线暗，看不见。

岑柠也不知道去哪里，盲目开着，而裴竞轩的手机在这会响起来，看了一眼，是张夫人打来的。

裴竞轩接了，语气冷淡：“还有什么事？”

“你人呢？”

“走了。”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嫌吵。”

“岑柠呢？”

车里空间有限，加上手机音量不小，岑柠听得清清楚楚，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用力，她不敢看裴竞轩，得看路……

“在呢。”裴竞轩声音微哑，“我送她回家。”

张夫人说：“张家有人会送。”

裴竞轩：“不麻烦，我要回酒店，顺路送她。”

“回酒店？你不回家住？”

“不回。”

张夫人沉默了会：“和你爸爸又吵架了？”

“吵架不是正常？”

裴竞轩不以为意，外面的城市霓虹闪过，他看着外面的城市夜景，表情愈发冷淡下来。

张夫人叹了口气，“你们这父子俩的脾气真是一个德行。吵啥归吵架，大过年的有家不回，住什么酒店？你的房间我都让阿姨收拾干净了……”

裴竞轩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在唇边，不管张夫人怎么说，始终淡淡的：“不回，行了，挂了。”

说完了，裴竞轩直接挂断电话。

岑柠的神经仍旧紧绷的，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问：“小、小舅，你住哪个酒店？”

夜晚，隐藏在黑暗里的邪性一面慢慢滋生，裴竞轩吐了口烟雾，“怎么，跟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