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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甜被他逗笑了，轻轻踢了他一下。

小两口一起往家走着，路上，战南天就冷着脸问：“杨青青这个女的也太过分，不教训她一回，她以为老子是吃素的！”

杨小甜瞥来一眼。

他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不情不愿地改口：“行行行，不是老子，是我，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杨小甜满意了，转口提起杨青青，她也闷声闷气的，反感地说，“她是很惹人嫌，不过她说两句谎话，又不犯法，咱又不能去告她。你要是去找她，打了骂了，反而自己落下把柄。”

“那咋办？放过她？”

战南天冷冷地问。

杨小甜闷声说：“也只能先这样了。”

战南天深吸了一口气，看看左右没人，忽然把她拉过来，一把抱紧了怀里。

他高大魁梧，杨小甜那娇小的身子，几乎被他完全裹住了。

她愣了一下，推拒着说：“干啥呀，一惊一乍的……”

战南天的下巴压住她的头顶，粗噶的声音从上往下而来：“小媳妇儿，是我没本事，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说啥呢？”杨小甜心里发软，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他的后腰，也柔柔地说，“这算啥没本事啊？碰上这种泼妇，咱正常人都没办法。”

战南天大手扣住她后脑，轻轻拍了拍，动作很宠溺。

俩人回到家里，战南天不许她干活，自己一个人张罗了晚饭。

先前，他一个单身汉，做饭纯属凑合，熟了能吃就行。

现在有了媳妇儿，他做饭精细了不少，忙忙碌碌一个多钟头下来，三菜一汤端上桌，还算有模有样。

杨小甜自打懂事以来，从七八岁就得干活，给她娘打下手了。

这么当甩手掌柜，还是头一回。

她看着战南天忙活的背影，心里一暖，忽然就说：“有空了，咱去把证扯了吧？”

第六十一章 扯证

“你说啥？”

战南天还拿着菜刀，听了这话猛一转身，举着菜刀激动地大声问。

杨小甜吓了一跳，忙说：“你把刀放下再说话。”

“哦，哦……”战南天简直高兴傻了，连忙放下刀，奔到她身边，又认真地再问一遍，“真要和我扯证啊？这回想好了？”

“啥叫我这回想好了！先前差点就领证，是你那边出了问题好不好？”

杨小甜不服气地反驳。

战南天也绷起脸，露出幽怨的模样，阴阳怪气地说：“那上回呢？我说咱去领证，你不是没同意吗？”

上回？

杨小甜皱了皱眉，想起来了。

他说的是俩人因为叶正文闹别扭的时候，他逼着她去扯证，让她用这个法子证明，自己和叶正文是清白的。

一想起那些，杨小甜的火气也上来了，小手戳着战南天的胸口，一字一顿地说：“我愿意和你扯证，但不能被你逼着，明白不？”

“明白！”战南天笑了，一把攥住她乱戳的手，凑到她耳边问，“那，明儿去民政局，行不？”

“嗯。”

杨小甜矜持地点点头。

至于酒席，俩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等战南天做完第一笔羊皮生意，攒下一些钱了，再办起来。

当天晚上，战南天被允许留在屋里睡觉。

杨小甜入睡前，都要洗脸洗脚。

这天她自己洗净了脸，正要去换另一个盆倒水洗脚，战南天却忽然出声：“别动。”

“干啥？”

杨小甜不解，看他拿了盆过来，又加冷水又加热水，细心给她调好了水温。然后他压着她坐到炕上，蹲下来把水盆放到她脚边，就开始脱她的鞋。

“诶，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杨小甜终于知道他要干啥了，急忙把脚丫往回缩。

她的脚小小的，白白的，还不如战南天的手掌大。

他一把攥住了，摁进热水盆里，毫不在乎地说：“躲啥躲？都要跟我扯证了，脚丫子还不让碰一下啊？”

杨小甜脸都红透了，不自在地蜷缩着脚指头。

战南天觉得好笑，在她秀气的脚背上拍了一巴掌，凶巴巴地说：“放松。”

“真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杨小甜还想抗拒，战南天抬起头来，要笑不笑地盯着她红得快滴血的小脸儿。

“让你男人伺候伺候你呗，先前让你受了那么大委屈，总得补偿一下，是不？”

他说话好像哄小孩，杨小甜也就安静下来，尽量自然地接受他的“伺候”。

他一边洗，一边揉按，弄得她很舒服。

杨小甜的双脚，一到天冷就会整天整天的发凉，医生说是血脉不通。

现在被战南天这么一折腾，感觉还真通畅了不少，整个晚上，脚底都是暖洋洋的。

半夜里，她醒来一回，侧过头，就看到战南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月亮光下头，他侧脸耳旁那一道疤痕，格外显眼。

杨小甜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就想去摸一下。

“干啥？大半夜对我耍流氓啊？”

原本熟睡的战南天，一下子睁开眼，还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你你装睡！”

杨小甜红着脸控诉。

战南天刚睡醒，声音瓮声瓮气的，比平常更好听了。

他笑着说：“谁装睡了，让你吵醒了。”

黑夜里，两人脸对着脸，他的大手还攥着她的小手。他们只感觉到，对方的眼睛很亮很亮，彼此的心跳都很快很快。

“小媳妇儿……”

战南天先开口，声调有点变了，让杨小甜感觉到说不出的危险。

“嗯？”

她僵着身体，木木地问。

“咱们明天就要扯证了，要当合法夫妻了……”

战南天的话更露骨了些，杨小甜不想明白也得明白了。

“那个，我……”

她不知道说啥好，不想拒绝，但是又紧张，所以不敢答应。

没想到，下一秒，战南天抓着她的手，塞进了被窝里。

他闷声说：“小媳妇儿乖，帮帮你男人。”

杨小甜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她头一回知道，还能还能这样……

战南天抓着她的手，弄了好久，让她手心都红了。

他一松开，她立刻把手抽回来，咬着牙骂：“流氓！”

声音发颤，羞得都快哭了。

战南天一边清理自己，一边低低地笑，“你不是想趁我睡觉摸我吗？让你摸个够，这还不好啊？”

“呸！”

杨小甜低低地骂。

她是想摸一下他的脸，可不是……不是那种地方啊……

看她羞得厉害，战南天也不敢再逗，隔着被子牢牢抱住了她，轻声哄说：“睡觉睡觉，明天还有正经事办呢。”

第二天，杨小甜起床以后，看见他还觉得不自在。

幸好，战南天就当没发生过，啥也不提，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俩人吃过早饭，换上最体面的衣裳，迎着朝阳出了门，到县里民政局去扯证。

民政局管盖章的干部是个大娘，她看看战南天，又看看杨小甜，忽然说：“这位女同志，你单独过来一下。”

“啊？干啥？”

杨小甜发蒙。

大娘说：“有话和你说。”

杨小甜看一眼战南天，这才跟着大娘来到一边的小屋。

门一关，大娘立刻担心地问：“姑娘，你和大娘说实话，嫁给这个男人，是你自愿的啊？”

杨小甜：“……”

她先愣了一下，然后“噗嗤”笑出声来，连忙说：“是，是自愿的。”又为战南天解释，“大娘，我那个男人他就是就是长得凶，其实人挺好的。”

大娘看她两眼发亮，不像是说假话，这才放了心。

杨小甜回到大厅里，顺利盖章，和战南天拿到了属于他们的小红本本。

“给我拿着。”

一出民政局，战南天立马抢过她手里那一本，塞进自己兜里。

“干啥，我还没看仔细呢。”

杨小甜老大不满。

战南天说：“这玩意除了离婚，就没啥用了。在我那放着，省得那天你想踹了我。”

“胡说八道。”

杨小甜骂他，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战南天收好了结婚证，才想起来问：“刚刚那大娘叫你单独进屋，都和你说啥了？”

第六十二章 新婚夜

想起那大娘的话，杨小甜忍不住要发笑，她撅着小嘴调皮地说：“哼，不告诉你！”

“说不说？不说我可抱你了！”

战南天沉下脸，作势就要打横去抱她。

杨小甜像只受惊的兔子，一下子跳开了，红着脸控诉：“你又威胁我！”

战南天吊儿郎当地笑着，“谁让你老吊着我？快说！”

杨小甜又“噗嗤”笑了声，这才把大娘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战南天原本带着坏笑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他扁了扁嘴，闷闷地说：“老子就那么像强抢民女的恶霸？”

“可不是么？像极了！”

杨小甜故意揶揄他。

他的大手伸过来，轻轻掐她水嫩的脸蛋儿，冷哼说：“我强过你？老子真想干强迫的人，能留你囫囵个到今天？”

什么囫囵个……

杨小甜听懂了他的骚话，小脸绯红，连忙拍开他的大手，小声控诉：“大街上呢，你瞎说什么！”

战南天笑了，弯腰凑到她耳边问：“这回，咱们可是合法睡一条炕的关系了？晚上回去……嗯？”

他没明说，可杨小甜有啥听不懂的？

她的脸更红了，急忙去推他，声音小的像蚊子叫：“啥话也能在街上说吗？回去再说，别闹了！”

战南天没再难为她，就这么笑着陪她走回家。

小两口没打算现在办喜宴，不过到底是扯证的好日子，他们叫了胖婶儿一家三口，还有陈天明和连大根到家里，打算先吃一顿饭。

几个都是老熟人，到了战南天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