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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

　　她固执地想要留住顾砚洲，这种执念久了，就让她模糊了对他的感情。

　　颜时惜忍不住在心里反问自己：她真的爱顾砚洲吗？

　　她带着这个疑惑，回到了房间里。

　　一夜未眠。

　　睡到日上三竿，颜时惜才醒来。

　　客厅里坐着慕枫，正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玩手机。

　　见她出来，他捋了捋衬衫袖子，看了一眼腕表：“下午两点，不错，可以去吃下午茶，再看个电影。”

　　颜时惜环顾四周，艾米薇跟她约好今天要出去玩，倒是不见人影。

　　“艾米薇呢？”

　　“她去找朋友玩了，让我陪你玩一天。”

　　颜时惜点点头，早就习惯被艾米薇放鸽子了。

　　两人悠闲地吃了个下午茶，又去看电影。

　　她今天穿了一身连衣裙，手机放在慕枫那儿的。

　　中途她去洗手间，手机屏幕亮起，慕枫看了一眼，上面的备注是小叔。

　　【你在哪？】

　　他挑了挑眉，按了熄屏。

　　等到两人从电影院出来，颜时惜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在他那儿。

　　“有人给我发消息吗？”

　　慕枫无辜地摇摇头，把手机递给她：“不知道，我没注意看。”

　　颜时惜打开一看，里面有几条未读消息，是顾砚洲两个小时前发来的。

　　【你在哪？】

　　【我有事找你。在你家楼下等你。】

　　她心中一紧，顾砚洲不会还在等着吧？

　　果然，他们刚回去，就见一个身影站在楼下。

　　慕枫提着购物袋，两人俨然是一副约会回来的模样。

　　顾砚洲看向她：“时惜，他是谁？”

　　不知怎么的，颜时惜有点不敢看他。

　　慕枫扬了扬眉，一把搂住她：“我是她男朋友。”

第19章

　　顾砚洲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颜时惜轻轻拉了下慕枫的衣角，摇摇头示意他先走。

　　慕枫只好不情不愿地走远了。

　　只留下他们俩站在路灯下。

　　顾砚洲平静地问：“你跟别人在一起了？”

　　颜时惜却觉得他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可他这样的口吻令她很不快，像是在质问。

　　“我想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顾砚洲定定地看着她说：“我没同意离婚。”

　　颜时惜愣了一下，又冷哼一声：“那又怎么样？在我这儿，我们已经离了。”

　　两人僵持着，气氛有点紧绷。

　　想到她昨晚想通的事情，颜时惜忽然σσψ说：“小叔，你说得对，十几岁哪里懂什么是爱。”

　　听到这话，顾砚洲怔住了：“什么意思？”

　　他眉心跳了跳，隐隐感觉她接下来的话，会令自己难以接受。

　　“时惜……”

　　他想要阻止，可颜时惜一字一句、不容拒绝地说了出来：

　　“我发现……我对你不是爱，是依赖。”

　　顾砚洲的呼吸都要骤停了，每个字他都认得，可拼凑在一切却好像晦涩难懂。

　　他反复嚼读这句话，不是爱……是依赖？

　　颜时惜自顾自地回忆了起来：

　　“那时我刚到顾家，人生地不熟，是小叔你牵着我，一点点带我熟悉环境。”

　　“或许是雏鸟情节吧，我错把这种长辈的儒慕和依赖当成了爱。”

　　顾砚洲脸上的平静一寸寸崩裂，可她并没注意到。

　　“或许也有我的私心在作祟吧，想要留住你，不希望你跟别人结婚。”

　　颜时惜说到最后，眼中带着真心实意的歉意：“我没有分清自己的感情，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我也想通了，既然我们彼此都不是爱，那就像之前一样相处吧。”

　　顾砚洲薄唇发颤，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听明白了一件事：“颜时惜，你是说，你不爱我？”

　　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小叔，你放心，我以后不会纠缠你了。”

　　顾砚洲整个人像被一记重锤砸中，心神俱颤。

　　他好不容易认清自己的感情，她却告诉自己，她对他只是儒慕和依赖？

　　颜时惜见他神色不对劲，眼神恍惚没有聚焦，忍不住出声询问：“小叔？你没事吧？”

　　听到她的声音，顾砚洲勉强找回一丝理智，哑声道：“没事,我先回去了。”

　　他拼命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狼狈地转身上了车。

　　身后传来慕枫跟颜时惜的对话。

　　“说完了？”

　　“嗯，走吧。”

　　顾砚洲回头一望，两人并肩上了楼。

　　理智和失控的情绪对抗着，拉扯着神经，令他头痛欲裂。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黑色U盘。

　　里面是颜时惜的画稿，他本来是想借着还U盘见她一面。

　　没曾想，等了一个下午，等到的却是她跟其他人约会回来，以及这样一番话。

　　他出着神，猝不及防跟迎面而来的一辆车相撞！

　　黏稠的血液顺着额头流下。

　　顾砚洲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20章

　　颜时惜想着顾砚洲的状态，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下一秒，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

　　“时惜，砚洲出车祸了！”

　　她心跳都漏了一拍，急忙赶到医院时，顾砚洲身边围了一圈人。

　　他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只见他薄唇泛着白，额头处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渗出一点红。

　　见她来了，顾明萱神色复杂，让其他人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俩。

　　颜时惜有点摸不着头脑，顾砚洲瞧着伤得也不重，难不成……

　　她想到某些经典桥段，试探性地开口：“顾砚洲？”

　　他缓缓抬起头来，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顾砚洲薄唇微动：“颜时惜。”

　　她顿时松了口气，没失忆就好。

　　想到他是跟自己分别之后出的事，颜时惜有点愧疚。

　　“小叔，是我不好，耽误了你这么久。”

　　原本她以为自己是被辜负的那一个，所以可以理直气壮地责怪顾砚洲。

　　可发现自己对他的也不是爱，颜时惜就有点心虚了。

　　顾砚洲大概是被她气得开车分了神，才出了车祸。

　　她不说还好，一说顾砚洲又想起她那番话，胸腔气血翻涌。

　　他压下喉间的腥甜，声音喑哑：“别说了。”

　　颜时惜点点头起身，以为他是累了：“你好好休息。”

　　顾砚洲心中一梗，想叫住她，颜时惜却毫不犹豫的走了。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这算什么？自作自受。

　　等他看清自己的内心了，她却已经抽身离开了。

　　颜时惜出去接了热水，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顾砚洲紧拧着眉，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你还在生气吗？”

　　看见去而复返的颜时惜，他愣了一下：“你没走？”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在你心里我是这么没良心的人？”

　　顾砚洲没说话，幽幽地盯着她。

　　颜时惜给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