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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齐浩真望着陈赞成，“外公中午就去队里吗？”

　　“嗯，下午要去基地，中午我先回队拿点东西，坐吧，是什么作业？”

　　“这个，”齐浩真从包里掏出提纲，“外公按照上面的问题回答就行。”

　　“哦，这么多，全都要回答？”

　　“啊，简单说也行，”齐浩真看着陈赞成渐渐聚起的眉头，拿出录音笔。

　　“你们这是小组作业，你的组员呢？”陈赞成劈头就问，“就让你一个人来采访？不合适吧。”

　　“有人负责写提纲、有人负责上台讲、有人负责做课件、有人负责采访啊，”齐浩真漫不经心地回答，“而且，外公在家的时间又不固定，很难约。”

　　“那也尽量要一起行动嘛，小组作业不就是要培养你们的合作能力、协调能力和沟通能力吗？你们现在岂不是还是相当于各做各的。”

　　陈赞成一针见血地提出了问题，令齐浩真有些不安，不过，就外公还能就这个侃侃而谈的状态以及并不像是指责的语气来看，他今天的心情并不算太糟。

　　“你是组长？”陈赞成问道。

　　“嗯。”

　　“那你看啊，就拿我们消防队来说吧，有火灾时，那就算到现场的同样是消防员，角色分工也是不同的。比如开车的，有水罐车队员吧？有云梯车队员吧？有干粉、泡沫消防车队员吧？地面的更多，有抢险救援队员、搜救队员、急救队员、休整待命队员……那有时候并不是说所有人都要行动的，火情毕竟不同，但不管情况如何，所有人员都会集中在同一地点，随时准备接受其他任务分工或职责，这是你作为组长——我们说，作为指挥员，为了高效协调应该安排下去的事情。”

　　“知道了，”齐浩真回答道，“回学校的时候，我再跟她们说说。”

　　“嗯。”陈赞成点点头。

　　“消防消防，顾名思义，我们说是消除隐患，预防灾患的意思。高中毕业3年后，我进入了消防队，那时候是18岁……”陈赞成的声音清晰地从录音笔中传出来后，齐浩真按下了暂停键，“这样就可以了。”

　　“那行，之前你说要照片，我给你找了几张。”陈赞成从书房里拿出了两张照片，一张是黑白照片，一张是彩色照片，岁月流逝，穿着制服的陈赞成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姿势板正，面带微笑，“你万老师也给你拿了是吧，拿了哪张？”

　　听到陈赞成的询问，齐浩真从包里掏出了那张合影，“这个。”

　　“哦…以前的老照片啊…”陈赞成细细端详，“好…好…”

　　看着外公露出怀念的神情，齐浩真抬起tຊ头来，“外公有这么长久的朋友，真好啊。”

　　“嗯，”陈赞成久违地笑了笑，“年代不同，咱们那时候的同学情谊深啊，毕竟是一起吃苦劳累的关系，不像你们啦，生活好了，每天在有空调的教室里上课学习。你也要多交点好朋友啊！那个陈星有没有再来找你？”

　　“没有了。”齐浩真看了一眼时钟。

　　“那就行，赶紧回去吃饭吧，你妈肯定做好了。”陈赞成说道。

　　收拾好东西，齐浩真准备离开，陈赞成坐在客厅的沙发中央，双手搭在膝盖上，绑好鞋带，抬起头的瞬间，齐浩真听见了外公的声音。“哦，对了，浩真……”

　　“嗯？”齐浩真将脚伸入另一只运动鞋之中，轻轻一用力，脚后跟顺利地滑入鞋中。

　　“你最近有动信箱吗？”

　　“啊？”齐浩真一惊，绑好鞋带，“没有啊。”

　　“那就是你妈妈了，你跟她说说，让她赶紧把我的信给我拿来，”陈赞成的语气很不满，“我只叫她按时清理一下垃圾宣传单而已，没叫她把我的信拿走。”

　　“哦…那我回去跟她说说…”齐浩真背起挎包，“如果有的话，让她拿过来。”

　　“肯定有！”陈赞成的语气强硬起来，“你让她下周必须给我送回来，真是的。”

　　“有很重要…的信吗？”齐浩真抓起放在桌上的钥匙。

　　“嗯，下周一啊，叫她来做饭的时候拿过来，不然就永远别来了！”

　　“知道了，我走了，外公，拜拜。”齐浩真推开门，离开了陈赞成家，电梯来临前，他一直凝望着外公家门的方向。

　　“咋回事？齐哥，”陈星挠了挠头，坐在了齐浩真前面女生的座位上，“怎么把信还给你外公了？被发现了？”

　　齐浩真点点头。“不过，也不能算是搞砸了，我妈真以为是她不小心从传单里面夹带出来的，里面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复原回去了，外公也不会发现我已经打开看了。”

　　“怎么会突然发现？”陈星用手撑着头，就在此时，小智从班级后门走了进来，“啊，小智来了。”

　　“齐浩真扁了扁嘴，“那还用问，肯定是有人告诉他的呗。结果他发现信箱里没有，就问我要了。”

　　“啊？”吴智惊讶地说，“那不是恐吓信吗？怎么会有别人知道？难道是寄信人？可是寄信人怎么可能会自报家门？”

　　“我也不知道啊。”齐浩真歪着嘴，“这样做对他没好处，从我外公的表情来看，也不是恶作剧那类型的信，而且那个寄信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会开这种无聊玩笑的人。”

　　“齐哥，你知道寄信人是谁？”

　　“嗯，”齐浩真皱着眉头，“就是我外公的朋友，给我补习语文的那个老师。”

　　“他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吴智问道。

　　“当然没有，”齐浩真回答道，“我在他家发现了草稿纸，上面有像那天一样我们解密的全部过程，还写有那日飞逝四个字，下面还垫着报纸，他设计这个暗号肯定设计了很久。”

　　吴智若有所思地看着齐浩真。

　　“啊！那他为啥要寄这些东西给你外公呢？”陈星露出困惑的表情，“你的老师不是男的吗？”

　　“嗯，而且他女儿都已经三十多岁了。”

　　“难道是他老婆？他老婆跟你外公……”

　　“那跟杀人犯有什么关系…”齐浩真无奈地说，“再说了，他既然选择了提醒我外公有信，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草稿纸......”

　　“啊？”

　　齐浩真看着吴智，对方像福尔摩斯一样双手合十抵住下巴，陷入沉思，片刻，他听到了吴智小心翼翼开口的声音：“草稿纸上有解密过程…又写了那日飞逝…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他先自己试了一遍暗号怎么设计，然后用报纸剪下了陈赞成收和那日飞逝八个字，把信投进了齐哥家的邮箱啊！”陈星给吴智解释道，“这道理我都明白了，你还不懂？”

　　“不……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啊。”

　　“什么？”

　　吴智迟疑地眨了眨眼睛，缓缓地说：“他也收到了…和齐哥外公收到的… 一模一样的恐吓信…而且…”

　　“而且？”

　　“他一开始就知道，这封信会同时寄给他和齐哥外公两个人。”

　　听完吴智的话，齐浩真抱起胳膊，半天没有说话，他现在的表情非常专注。

　　陈星和吴智面面相觑，等待齐浩真的反应。不久后，齐浩真终于抬起眼来，一本正经地起身，“嗯，就是这个。”

　　“齐哥？”

　　“我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