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开了一下而已…”说完，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后怕。

　　“哎呀，我到时候要去跟村委会说一声，怎么有这种人，太危险了，这样的话那些在外面玩的小孩子多危险。”陈珍抱怨着，齐浩真没有说话。

　　大约20分钟后，刘正有些狼狈地走了进来。

　　“抓到了吗？”齐浩真问刘正。

　　刘正默默摇了摇头。

　　“刘警官！”陈珍提高了嗓门，“怎么样了？”

　　“有备而来，摩托车就停在那边的出口，他/她骑上车我还追了一段，但还是没追上。”

　　“哦，”陈珍点点头，“太危险了，没想到村里还会发生这种事，刘警官你看你能不能帮忙查一下？”

　　“我会调查的，您放心tຊ。”刘正答应道。

　　“是啊，有您在我还勉强能放心一些。”陈珍皱着眉头，“把我吓了一跳，现在心还砰砰跳。”

　　“浩真，怎么样？”刘正朝齐浩真走来，“严不严重？”

　　“没事，都是擦伤，”齐浩真抬起手，“手被踩了几脚，相机被踩坏了。”

　　“相机？”刘正的语气非常严肃，似乎把陈珍唬住了，她顿了一下才走进厨房。

　　“嗯，”齐浩真放低了声音，“本来是想把相机抢走的，但是绳子很结实，他/她没成功。很有可能，他/她就是冲我来的。”

　　“不是很有可能，”刘正说这些话时，嗓门很低沉，齐浩真从未听过刘正用这种语气说话。“他/她的目标就是你，还有你的相机。”

　　齐浩真缓缓抬起眼，看着刘正：“啊？”

　　“我看到他/她了，穿着雨衣，”刘正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是那个雨衣人。”

　　“怎么会这样？”齐浩真忽然产生了现实的恐惧感。

　　“或许是知道…你发现了他/她的事情。”刘正思考着，“刚刚他/她就在我们附近。”

　　“这样吗…”齐浩真低下头，会发生这种事情，他做梦都想不到。

　　“不过这下就很好办了，”刘正拿起相机，将SD卡抽了出来，“你的相机...应该拍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49 坦率

　　齐浩真抚摸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痕，大脑一片空白。他看了一眼刘正，有些心虚，但此时已经没有退路了。

　　“有个40分钟的视频文件。”刘正边用鼠标点击着边说，这句话让齐浩真彻底死了心。

　　“呃…刚刚可能…不小心按到了…”

　　“所以他/她才要破坏你的相机啊，你移动的过程中，很有可能会拍到他/她的身影。”刘正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完全没有在意齐浩真擅自录像的事情，反而让他更加难堪。

　　齐浩真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没经过同意就录像。”

　　他觉得此刻坦率地面对才是正确的做法，但他还是没能直面刘正，刚刚刘正严肃的语气令他感到退缩。

　　“没关系，反而起到了引蛇出洞的作用，”刘正轻轻摇了摇头，笑道，“而且，相机镜头上方其实一直有红光在闪。”

　　“啊，被发现了。”意识到自己早就已经暴露，齐浩真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刘正的嘴角挂着浅笑，宠溺地看着他。他不由自主的双手合十，抱歉地坐直了身子。

　　“来仔细看看吧，”刘正将视频点开，“你的相机挂在胸前，如果真的拍到了的话，说明你们曾经面对面见过。”

　　齐浩真惊讶地抬起头。

　　“也有可能是在你改变方向的时候抓拍到了他/她的身影。”刘正将眼睛眯起来，查看着视频。

　　齐浩真点点头，也在手机上开始播放视频，分工寻找那个雨衣人。

　　“这是…小池塘？你们刚刚去了那里？浩真，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外公不是不让我们去吗？”

　　听到陈珍从身后的声音，齐浩真抿着嘴，不知如何是好。果然，就不应该在客厅用电脑查看相机的视频，他想解释，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小池塘的方位，是跟小姨陈爱琪打听的，这件事他绝对不能说。

　　“你们去小池塘做什么了？”陈珍再次问道。

　　齐浩真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刘正，他曾经跟刘正说过，信和手绳的事情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啊，是我叫他带我去的，案件的事情，要过去那边调查一下。”

　　陈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看向齐浩真。“哎呀，那你还挺聪明的，找到那里去了，明明你都没去过。怎么不问问妈妈？”

　　齐浩真有些惊讶地抬起头。“问了你，你会说吗？外公不是不让你带我去吗？”

　　陈珍无奈地苦笑。“你听他乱说，又不是多老的人，那种迷信的东西我们早都不管了。那个小池塘有什么不能去的呢？不过那里一点都不好玩啊，风景也没有很好看。以前啊，你外公外婆每年都要带我和你小姨去那里，拉着我们在池塘边站着，我到现在其实都不能理解，那里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你外婆还非说“盯着看心情就会平静”。”

　　陈珍一口气讲完之后，又在背后骂了外公几句。刘正听着，似乎很感兴趣：“在池塘边站着？就只是站着吗？”

　　陈珍思考了片刻，“是…就只是看着水面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

　　“从您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经常去那个小池塘了吗？”刘正问道。

　　陈珍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住在围村的时候都没有去过，离开之后才忽然开始去的，每年回来的时候就带我们过去池塘那边。你也听你小姨说了吧，浩真？”

　　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齐浩真点点头。

　　“然后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不回去了。浩真的外婆去世之后，我们就很少，几乎没有回来过了。我估摸着那时候会去池塘也是我妈的意思，我妈可能看中了池塘的哪一点特别喜欢。不过我也很纳闷，在围村住的时候又不去，偏偏要去城市之后才想起那片池塘。要是问我爸的话，他又不愿意说，我和他关系也不好，简直就是个不解之谜。”

　　齐浩真看向刘正，对方的反应难以捉摸。“明明只是一个小水潭，为什么要叫做池塘呢？”

　　“现在确实不像了，但是一开始那里的水还挺多的，我们就跟着我爸这样叫了。”

　　“是吗？”

　　“嗯，之前那里的确是个池塘呢。”

　　在刘正的注视下，陈珍更加大胆地凑近了屏幕。

　　“确实是诶，那里现在水很少，变得很干涸了啊。”

　　“您有很久没有去过了吧？但是看了照片还能认出来。”

　　“是呀，因为这边有三棵并排的小树啊，我印象特别深，我爸就拉着我站在这个位置，”陈珍伸手指了指屏幕左下方，“正好就对着前面那根木桩。”

　　齐浩真听着陈珍的话，果然如此，母亲比自己知道的关于外公的事情更多，既然母亲对他前往池塘的事情并不排斥，他放下心来认真倾听。

　　“这个位置？”刘正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吃惊，“您看看…是不是…这里？”他将视频的进度条向后拉，拉到了王皓国蹲下去挖地面之前的画面。

　　“是呀，”陈珍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就是这里，不会错的，我记得很清楚。”

　　齐浩真和刘正面面相觑，陈珍感到很奇怪，开口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刘正答道。

　　齐浩真听了刘正的回答，选择了“继续隐瞒”，他点点头，要向母亲解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实在太为复杂。

　　“您母亲去世之后，就没有再来过池塘，或许是怕会睹景思人吧，陈指挥官一定很重情义。”

　　齐浩真被刘正不合时宜的“赞赏”吓了一跳，看着母亲的神情，尴尬地想逃离原地。这句话正好戳中了母亲一直以来没能解开的心结，她散发出来的氛围瞬间冷了下来，声音都变得严肃起来。

　　“就算是这样，他也对我母亲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她说道。

　　“啊，”刘正有些吃惊，看到齐浩真的眼神，他眨了眨眼睛，“这样吗……”

　　陈珍似乎没有说尽兴，索性绑着围裙就坐了下来，她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道：

　　“我妈几乎把四分之三的人生都奉献给了我爸，但最后他却没有陪在我妈身边。”

　　齐浩真第一次听见陈珍内心的想法，他觉得母亲会生气也不无道理。外婆一直是很温柔的人。

　　刘正点了点头：“是因为工作吗？”

　　陈珍无奈地点了点头。

　　刘正似乎能够共情这种想法，他歪着头，轻轻开了口。“像我们这种职业，很多事情确实没办法做主。持续在这种高强度的环境之中工作，久而久之对很多生活上的事情就变得麻木了，像我，有时候也会给家人带去伤害，我女儿也说过讨厌爸爸这样的话。就算知道会留下很多遗憾，也不是努力了就可以改变的事情。失去了陪伴自己大半辈子的妻子，我相信最伤心的应该还是您的父亲。”

　　陈珍沉默不语，眼神十分落寞。

　　“不过，我明白您的心情，”刘正安慰道，“换作是我，也会这样想。因为对您母亲来说，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了。”

　　刘正抬起头，看向陈珍：“事实上，我现在在追查的案子的嫌疑人就是围村人，与您父亲生活在这里的时期应该是有重合的，能否请您跟我说说更多的事情？当然，我也找过他本人，不过我还想听听您的意见。”说完，他把电脑递给齐浩真，“浩真，你先用这个看，比较清楚。”

　　齐浩真看着母亲的脸，察觉到母亲已经比刚刚的表情更加放松，或许是对刘正的话产生了共鸣，毕竟在此之前，没有人对她表达过这种形式的共情tຊ，小姨陈爱琪虽然也表现出了责怪陈赞成的意思，但并没有真正触及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