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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使臣朝拜时动手,究竟是谁有此熊心豹子胆?
这要是有什么闪失,牵涉的可是好几个国家,只怕又是一场恶战。
林致远端着茶水送到她唇边,沉呤了片刻:“是,如今宫里已经在查了,你不必担心。”
郁妙娴抿了口茶,喉中舒畅了许多,心底却思虑重重。
她咽下茶水,秀眉微蹙:“今日这桩刺杀,只怕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致远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倒也没有多意外:“那刺客是朝着九千岁去的?”
听到他这本能的称呼,郁妙娴不免无奈一笑:“我们已经从他手中逃出来,没必要再对他如此尊敬……”
笑着,她胸口又泛起一丝疼意。
郁妙娴倒吸了口凉气,解释道:“是,多半是徐元慎派来的人,三年又三年,没想到他们还在斗。”
闳国这局面,还不知要僵持到什么时候去。
不过,倒也不妨碍她计划的进行。
林致远愁眉紧皱地将手中茶盏放回了桌上,头也不回的说:“娴娴,我知道你是想亲手毁掉谢洺桡这么多年的基业,但这绝非一朝一夕能做到,你待这儿实在危险……”
“三个月。”没等林致远把话说完,郁妙娴就出声打断。
闻声,林致远滞了瞬,脱口问道:“什么?!”
郁妙娴望着他的背影,抑住心口疼痛。
她的声音,轻缓而坚定:“三个月,不论结果如何,我都跟你回西风。”
厢房内,只有烛火晃动。
郁妙娴看不到林致远神情,只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
半晌过后,才听他道:“娴娴,并非是我不准,而是我真怕你重蹈覆辙。”
郁妙娴懂得林致远的意思,可这世间,本有些事非做不可。
更不用说,如今的她已不复从前。
同样的错误,自然也不会犯第二次。
郁妙娴垂下眼睫,只盯着锦被上的合欢花纹:“你且放心,从城墙上跳下去的那一刻,我的心中已无谢洺桡。”
闻声,林致远急急转过身来。
他望着郁妙娴正欲开口,背后房门却吱呀一响。
郁妙娴抬眸望去,就见房门大开。
而谢洺桡修长的身形,正逆光而站。
第二十三章
厢房当中,诡异的安静了片刻。
郁妙娴怔怔望着门口提着药包的谢洺桡,一时无言。
榻前林致远转了身,虽神色还算淡然,却也什么话都讲不出来。
反倒是谢洺桡,轻笑着开了口:“陛下也在?”
林致远尽量维持着面上的平静,试探着发问:“九千岁前来,所谓何事?”
谢洺桡视线轻移,落在了郁妙娴的身上。
他脸上的笑意永远冰冷,不达眼底,叫人看了心里瘆得慌:“郁大人舍命救我,我自然是要来看看的。”
闻言,郁妙娴莫名心慌起来。
她避开谢洺桡的目光,看向床尾屏风:“九千岁不必言谢,我并无大碍,您不必放在心上。”
话声中,郁妙娴听见谢洺桡脚步及近。
她仍没回头,只听他说:“郁大人此话差矣,你是西风国使臣,在闳国遇刺,这要是有所闪失,可是两国交战的大事儿。”
话音落下,郁妙娴心头顿时有些哑然。
谢洺桡这番说辞听起来有些道理,却也不过是想借西风国之手,拉徐元慎下马罢了。
可郁妙娴来到这儿,是为了让谢洺桡体会她当年的痛苦,怎可能准他达成多年夙愿?
所以她没有多想,只看着屏风上那几只或跳或静的白兔,安慰道:“九千岁不用担心,陛下已知晓那队刺客是朝您而去,不会追究闳国的过错,也不会插手你们的恩怨。”
待到她话说完,旁边林致远也会了意。
他附和着郁妙娴,承认道:“正是,此番前来闳国,我们不愿卷进太多风波当中。”
二人一唱一和,谢洺桡不再言语。
他并未恼怒,只是眸光依旧晦涩难分。
等到郁妙娴跟林致远说完,他才不急不缓地开了口:“那此时便只能如此,只是我心中始终过意不去,也还有一事相求。”
郁妙娴困惑回眸:“在这闳国,还有九千岁不能成之事?”
听得这话,谢洺桡哼笑了声。
他的表情如平静湖泊,没有一丝涟漪:“那是自然,后日京州庙会,我想请郁大人同游。”
谢洺桡话落下后,郁妙娴怔在了榻上。
京州庙会热闹非凡,她从前就想去看看,但谢洺桡却不准她出去抛头露面。
而她,为了谢洺桡的大计一直隐忍,困于那四方庭院当中。
今日他却主动提出,想约她去庙会,郁妙娴心中只觉怪异。
可这,也是她能接近谢洺桡的最好机会。
郁妙娴回过神来,轻笑着颔首答应:“既然九千岁诚心相邀,那我也不好拒绝了,后日何时?”
谢洺桡放下了手中药包,转过身去:“酉时,春和桥上见。”
语毕,他便干脆离去。
厢房内,只余林致远跟郁妙娴二人。
林致远愁眉不展,担忧的问:“娴娴,你当真要去?”
这么多年过去,谢洺桡对他们仍只有利用之心,无半分愧疚。
他不免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
而郁妙娴也清楚,可她更清楚的知道,谢洺桡本就是那无情冷血之人。
她叹了口气,望着屋顶幽幽说道:“机不可失,自然要去。”
第二十四章
庙会当日。
郁妙娴忍痛抬手,穿戴好了衣裳。
她倒吸凉气的声音,守在房外的林致远都听见了。
郁妙娴披上外袍,就听得他再度相劝:“意云,刺客那一刀虽未伤及你的心肺,但也需好好调养,伤口再裂开就不好了。”
郁妙娴听着他的话,走到了门边。
她一把将门拉开,随即说道:“陛下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只是放火一事得麻烦你了。”
听她这般说,林致远的脸上闪过迟疑:“当真要如此吗?”
“总要走到这一步,至少目前一切都还在你我的掌控之中。”
郁妙娴急急答了一句,又同林致远告别:“我先去了,日后再会合。”
随后,她不等林致远答话,就急急跑开。
林致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时无言,只能蹙眉急叹了声。
郁妙娴的心意如此坚决,他也不好再劝那些话,只能挥手招来两个下属。
他敛了敛神,沉声询问:“灯油可备好了?”
属下垂头,恭敬道:“陛下放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欠东风。”
林致远低声念了句,旋即哼笑了声:“再看吧。”
……
已是酉时,一辆宝蓝马车停在了春和桥边。
郁妙娴下了马车,望着一盏盏亮起的街灯,登上了面前这座石桥。
春夜晚风温柔,杨柳依依。
她穿着一身青色衣衫,立于春和桥上看人来人往。
卖小玩意儿与小吃的吆喝而过,歌舞声不绝于耳,桥下长河上飘着盏盏花灯。
郁妙娴眸带羡煞,面前种种于她而言都无比新奇。
而不远处的戏台下,正有歌女唱着曲儿。
“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蹀坐吹长笛,愁杀行客儿……”
这是一首惜别的曲,郁妙娴正听得起劲,婉转女声中忽然混进一道清越的男声。
他唱着:“腹中愁不乐,愿作郎马鞭;出入寰郎臂,蹀座郎膝边。”
郁妙娴循声望去,就见春和桥的那头,谢洺桡穿着青衫的身影缓缓及近。
他手中握着一枝柳条,路过街灯周身染上青黄,衬得他愈发像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郁妙娴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有些怔愣,掌心骤然一沉。
她低下头去,就见谢洺桡将那节柳塞进了她手中。
头顶,谢洺桡的声音落下:“路上折的,送你。”
闻言,郁妙娴心底的感觉愈发怪异。
她不是没有收到过谢洺桡的东西,锦绣珠宝,但那些都是要用她时的赏赐。
论起从心的想送就送,这是第一次。
却也不过是一枝折柳而已。
郁妙娴抓紧了手中的柳条,赶跑那些年被谢洺桡灌输的卑微念头。
她抬眸看向谢洺桡,只问:“九千岁,我们现在去哪儿?”
谢洺桡淡淡一笑,眼中竟有点点光亮:“跟我走便是。”
郁妙娴胸膛里的那颗心,突地一跳。
今晚的谢洺桡,奇怪得有些过分。
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了谢洺桡身后。
二人一路默默无言,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郁妙娴面前的人才停下脚步。
随之而至的,是一句到了。
郁妙娴闻声抬眸,望着屋檐下那块牌匾,瞳孔一缩。
第二十五章
郁妙娴怔在了原地,本还带着几分暖意的春风没了温度。
她望着屋檐下那块济世医馆的牌匾,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九千岁这是何意?”
谢洺桡笑眼盈盈,淡然答道:“这医馆里有个名医,我带你来瞧瞧。”
听他这般说,郁妙娴默默咬牙。
她知道谢洺桡不会那般轻易相信她失忆的事情,但也没想到会来得这般快。
看来,他的防备之心一直没有放下。
郁妙娴收回视线,落在了谢洺桡身上:“多谢九千岁,但不必了,陛下已经找人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