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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临川不是一个好丈夫。
　　起码现在他自己就是这么觉得的。
　　从前他以为自己对叶婉清足够好了，没缺她吃没缺她穿，甚至对她也算千依百顺。
　　没有人看到会说什么不好。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里面夹杂的东西太多了。
　　有年少的习惯，有对江茉情感的寄托，有自己的愧疚……
　　他的爱并不纯粹，起码不如叶婉清那般纯粹。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叶婉清要和他离婚的原因。
　　“当初我在确信一些，没有将江茉当成你，没有去接近她，或许一切都不一样。”
　　“我会好好爱你，然后白头到老……”
　　傅临川呢喃着，侧身将自己身子蜷了蜷。
　　寒意四起，外面的风雪慢慢大了起来。
　　被子里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没有办法捂热。
　　傅临川的思绪在拉扯着，一边在想叶婉清，一边又回忆起自己的心是在什么时候迷失的。
　　他倒也记得，当年刚去军营的时候，他脑子里都是叶婉清。
　　总想着小丫头瞧不见他会不会想他，会不会觉得寂寞，会不会被别的男人骗走。
　　其实那个时候他就生出了几分喜欢，只是觉得她还小也没表露过心意。9
　　后来他就遇见江茉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叶婉清来寻他了，后来发现她们是双胞胎。
　　江茉和叶婉清很不一样。
　　叶婉清孱弱，书也读的不多，总是依附于他。
　　而江茉坚毅，靠自己进了军营，有思想有抱负。
　　越是了解江茉，他越是忍不住去拿她和叶婉清做对比。
　　从前他看着叶婉清的所有优点在此刻都成了她的不是。
　　只是他和江茉在军营也没有做出什么逾越之际，虽有情意，但也止乎于礼。
　　当初有一刻他想过，要不回去告诉叶婉清，他以后会照顾她。
　　他们之间可以做兄妹。
　　可是真的等回去再看到叶婉清的时候，他脑子里这个念头在瞬间消散了。
　　叶婉清好像一下子就长成大姑娘了，他没法忽视看到她时的悸动。
　　然后她问他：“临川哥哥，你有没有想我。”
　　那一刻，他心里有她，也有江茉，但他也只是说：“想了。”
　　后来一天，他们看村里一汉子娶新媳，叶婉清就问他：“临川哥哥，你有没有想娶的人啊？”
　　他还记得，她说这句话时，耳垂红红的。
　　她的眼睛想看他，却又忍不住闪烁着躲开。
　　他一下子就读懂了她的意思，鬼使神差的说了句：“有。”
　　然后她的眸子就暗了下来。
　　他也说不清那时自己的想法，只是有些看不得她这幅样子。
　　总觉得，叶婉清就应该每天笑嘻嘻的，不该被因为这些东西忧心。
　　所以很快的，他就接了一句：“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叶婉清愣了一下，然后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下一秒，她就扑到了他身上，给了他一个拥抱。
　　光亮再次点亮了她的双眼，日光在她的脸上渡上的一层金光。
　　红润的唇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可能是表达她的开心，可能是描述着她的爱意。
　　至今他都不知道，当初的脑子里只想吻下去。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世界上一切的声音都安静下来了，叶婉清愣愣的看着，却也没有将他推开。
　　那是他们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