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扶笙齐宁(左扶笙齐宁)全集小说完整版大结局_左扶笙齐宁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那几个乞丐将她围堵在角落,用又脏又臭的手摸她。
我感到一阵恶寒,抄起石头砸中一个乞丐的后脑勺。
那个乞丐死了。
我拉着小豆子和诗诗跑到明洞巷躲起来。
一开始我还怕会有官府的人来抓我,可是并没有。
是啊,死了一个乞丐,谁会在意呢?
我是过了几天才知道诗诗是户部侍郎严家的小女儿。
严侍郎因为贪腐被抄家,十五岁以上的男女皆入死牢,秋后问斩。
诗诗那时只有八岁,躲过一劫,但严家只有她了。
一个富贵千金流落到街头成了乞丐。
后来就由我罩着她了。
她教我和小豆子识字写字,三只手在泥沙地里用木棍写写画画。
我最先会写的字是诗诗和小豆子的名字,还有一个「姐」字。
我没有名字,小豆子叫我姐姐,诗诗虽比我大一岁,但也跟着叫姐姐。
她还跟我俩讲了很多她母亲给她讲过的小故事,和她从前的生活日常。
我也从她的嘴里感受了一把锦衣玉食和父母疼爱。
但她总是讲讲地就哭了,我还得哄她。
我知道她是想家了。
3
第二天我并没有带更多的猪肉去找小豆子和诗诗。
因为他俩在荒庙被绑着。
我跟齐父去了他的猪肉铺。
猪肉铺有很大的肉腥气,但很干净整洁。
他给买了一个泥塑娃娃让我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玩。
有很多人来买猪肉都会嫌弃地捂着鼻子,面露不耐,他也不恼,总是乐呵呵的。
他真的很喜欢小孩子,肉铺里一面墙上挂了很多草编小玩具。
那都是他闲暇时候自己编的,有蜻蜓、小狗、小兔子……
有大人带着小孩子来买肉,他总会笑嘻嘻的递给小孩子一个草编。
那一刻我真的希望他就是我的父亲。
我攥着尖木棍的手捏紧又松开。
隔壁卖茶叶的摊主总是来找他说话。
「好些日子没见你来了,你儿媳妇丧事办好了?」
「嗯,昨日办好了。」
「可怜哦,年纪轻轻的……」
「说那干啥,都过去了,日子还得照样过嘞。」
「哟,这哪来的小奶娃子,真俊儿哦!」
「这是我闺女!怎么样,俊儿吧!」……
因为快下雨了,收摊早。
齐父背着我往家里跑,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
糖葫芦个大饱满、糖衣晶亮。
我在齐父背上猛得咽了口唾沫。他停下步子。
「老板,给我拿俩糖葫芦。」
我欣喜地攥紧了他的袖子,却转头看见了一个瘦弱的小乞丐眼巴巴的看着他手里糖葫芦。
齐父笑了笑,「老板,再给我拿一个。」
他把新买的那个给了小乞丐。
而我一手一个吃得很香。
酸甜的口感从嘴里一直蔓延到心里,好吃得我直冒眼泪。
那天我还是没有下得去手。
我决定第二天去荒庙里用自己将小豆子和诗诗换回来。
而这一天多时间享受到的父爱,就当是我偷来的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躺在温暖的大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风声呼啸,雨水打着窗木咚咚作响,电闪雷鸣时树影照在窗纸上像极了索命的冤魂。
心里没来由得很慌。
我爬起来冒着大雨赶到城西荒庙。
雨水将我全身淋透,头发湿哒哒贴在脸上,眼睛糊了水一片模糊。
可我还是看见了。
小豆子了无生气地躺在角落干草上,小小的身体上还绑着绳子。「小豆子?」
我叫他,没有反应。
我拍他,他也不理。
他身体僵硬泛青,我这才发现他腹部好大一个血窟窿,血液早就凝固了,伤口也已经腐烂发臭。
原来那个男人在我答应的那个当天,就杀了他。
他根本没想让诗诗和小豆子活着。
乞丐的命总是很贱,没人会珍惜。
连收尸也不会有人管。
我又将附近找了遍,没有找到诗诗。
这或许也是件好事。
我在荒庙里收拾出来一大片空地,将小豆子的尸体放在那,费了好大力气才火化掉。
外面电闪雷鸣,庙里火光刺眼。
我一转头就看见了齐父撑着伞站在庙门口,一言不发。
雷闪在他身后炸开,他的脸被火光照得通红。
我不知道他站在那多久了。
我看见他时,他突然放下伞跑向我,将我搂在怀里。
嘴里呢喃着:「受苦了……」他竟然哭了。我还没哭呢!
火化完的时候,外面雨已经停了。
我将骨灰装进捡来的小坛子里。
「我想去善元寺,你能带我去吗?」
齐父没有说话,直接蹲下身背上我。
路上我自顾自地跟他讲了我和小豆子诗诗在明洞巷的故事。
他时不时地应着,我知道他有认真听。
我将小豆子骨灰埋在善元寺附近的林子里,又在寺庙里供了一盏长明灯。
没人会在乎一个小乞丐,可我在乎。
4
回状元府的路上,我跟齐父坦白了。
「我接近齐宁,是来杀你的,有一个拿着刀的人让我来杀你。」
「我不是一个善良的小孩,我是一个恶毒狡猾的乞丐,我做不成你的闺女。」
齐父背着我,没有放下我的意思。
「那你杀掉我了吗?」
「……没有。」
他双手使力将我又往上颠了颠。
「得咯,咱们回家。」
我沉默好久才突然问道——
「那……我是叫你阿爹,还是叫齐宁阿爹?」「……」
「那我要是叫你阿爹的话,我叫齐宁啥呢?」
「……你回去问问他。」……
那天晚上,我伏在齐父背上,在失去意识地前一刻回到了状元府。
齐宁焦急地在院子里左右踱步,看到我时,脸色阴沉得可怕。
我朦胧地意识又清醒几分。齐父也很急。
我淋雨发了高烧。
他将我放到齐宁怀里,就去外面找大夫。
齐宁抱着我沉默了一瞬,进屋将我放到床上后,又出去了。
再进来时,他紧抿着唇,神色晦暗不明。
即使脑袋混沌,我也没有忽略掉他袖中那一闪而过的寒光。
我撑着身子起床下地,拽了拽他的衣摆。
「你太高了,你能蹲下来吗?」
齐宁微顿,还是蹲下了身。
我咧了咧嘴,伸出胳膊搂紧他的脖子,滚烫地脸贴上他的脸蹭了蹭。
微凉的触感很是舒服。
可齐宁却身体猛然一僵。
「状元郎,我叫你阿爹是不是把你叫老了?」
「那我叫你哥哥吧。」
昏暗的烛光下,是良久的沉默。
后来我再支撑不住,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