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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江霆今夜还是不会来了。

把鞋子收好后，她吹熄烛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转过身，就见江霆一身冷意的推门而进。

“九爷。”

季明嫣朝着他走去，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她忙伸手扶住他。

然而，江霆却低头吻住她，他的吻一如他的人，霸道之极，俘获住她的呼吸。

“九爷……”

季明嫣有些慌乱。

一声九爷，让江霆带着醉意的双眼瞬间恢复清明。

他松开季明嫣，语气中夹杂着厌恶。

“季明嫣，我说了很多次，你没有资格叫我九爷。”

季明嫣心口一窒，看着他冷漠的起身。

九爷，这个称呼只有他亲近的人才有资格如此称谓。

她身为他的妻子，竟然没有资格，多可笑？

季明嫣强忍着喉间腥甜，悲凉至极，而江霆的下一句话就让她愣住。

“明日，你饣并搬出去。”

她怔然重复：“搬出去？”

“香菱没死。”

第二章 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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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句话，却如同一道惊雷，在季明嫣的心头炸开。

秦香菱是谁？她是秦家的养女，更是江霆的心上人。

五年前，秦香菱乘坐的马车失控掉进河里，江霆执意认为是她做了手脚。

季明嫣无法和一个死人较长短。

但她没想到，时隔五年，秦香菱竟回来了。

“九爷，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秦家商号的大当家，如今却在自己深爱的人面前放下骄傲，前所未有的卑微。

江霆冷眼看着她，讥讽道：“你看看这城主府，可有一处是为你所建？”

季明嫣动了动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府内繁复奢侈的装饰是秦香菱所爱的；

遍布城主府的梨树、梅树秦香菱喜欢的；

连这件屋子……她的婚房，都和秦香菱曾经的闺房一模一样。

城主府的一切，都与她季明嫣无关。

她眸中一片酸涩，哑声开口：“九爷，这是我的家，除了这里，我无处可去。”

早在四年前，她的父母就被劫匪杀害。

而那时的她，一心为江霆的城主之位清除障碍，等她回来秦，他们早已下葬，她连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但江霆的回答，像把利刃刺穿她的心。

“这是我和香菱的家。”

江霆削薄唇瓣冷然开口：“明日，我就把休书给你。”

他只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季明嫣怔在原地，漆黑如秦的夜色就像一只巨兽要将她吞入腹中。

突然，一阵剧痛席卷全身。

她连忙拿出柜中药瓶，倒出一颗药放入口中。

但没有用，因为此刻，身体的痛好像不及心痛的十之一二。

她强忍着痛，低声呢喃：“九爷，我不想要休书……理整家獨費付βγ”

然而，房间一片寂静，无人能回应她。

季明嫣缓缓闭上了眼，眼角滑下一滴泪。

第二日，义善堂。

季明嫣咳嗽不止，尉迟文恨不得让自己替她受这份罪。

“岂有此理，我现在就带人去城主府把那些树全都砍了！”

他说着，便气势汹汹的朝门外走去。

季明嫣闻不得花香，秦家也从来都不会栽种任何会开花的树。

然而，城主府一年四季都弥漫着花的香味，只因为秦香菱喜欢。

“阿文！”

季明嫣连忙叫住他。

若是尉迟文砍了那些树，不知道江霆会有多生气。

替季明嫣诊脉的叶卿羽叹息一声：“季明嫣，若是你的身子以这种速度溃败，不出两个月你便会……你不要在城主府住了，本就闻不得花香，再住下去对你百害无一利。”

两个月……

季明嫣愣了一瞬，嘴角不由扯出一个苦涩弧度。

“九爷呢？”叶卿羽问。

季明嫣移开视线：“他向来公务繁忙，你是知道的。”

闻言，叶卿羽脱口而出：“是真的忙，还是不在乎你？”

但话音刚落，他便心生悔意。

看着季明嫣苍白的脸色，他抿紧了唇。

良久，他才开口：“我先给你开个药方吧。”

“好。”

尉迟文拿着药包，扶着季明嫣走出医馆。

她用尽全力才能勉强维持正常仪态，可下一刻，她瞳孔骤缩，身体瞬秦僵住。

不远处，江霆抱着一名女子上了马车。

她认得，那是秦香菱。

她真的回来了。

季明嫣还没回过神，就听见秦香菱娇柔的声音：“九爷，大夫说我们的孩子现在很好。”

第三章 噩梦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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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渐渐飘起冷雨。

季明嫣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的。

她强硬的赶走了尉迟文，撑着伞走在街上。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唯有她是孤身一人。

不知是何人在哼小调，旋律凄凉，语调哀婉。

季明嫣怔怔的站在原地。

她忽然回忆起自己与江霆的初见。

那年，她十岁。

她遗落在外十年，才被秦家寻回。

而秦家与谢家是世交，尽管那时的江霆已经初露锋芒，但是看向她的目光还是柔和的。

她甚至还记得，江霆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再受颠沛流离之苦。”

是从何时起，他们之间变成了这样？

这个深夜。

季明嫣翻来覆去，噩梦不断。

自她生病后，时常会梦到江霆抛弃自己。

偶尔还会梦到少年时，自己与秦香菱一同坠入湖中，江霆率先救的却是秦香菱、爹娘下意识关心的也是秦香菱……

她永远都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疼地迷迷糊糊间，脸颊突然触及到一抹凉意，季明嫣猛地惊醒。

昏黄烛火下，江霆寒厉的脸映入眼帘。

“九爷……”

见她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江霆微微蹙起眉心。

随即却冷声质问：“你今日又去了义善堂？”

季明嫣有些慌乱。

“我……”她不想让江霆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我去捐了些银两……”

江霆却直接掐住了她的下颌，打断了她的话：“看来一个尉迟文已经不能满足你了？”

季明嫣脑海中轰的一声，满脸不敢置信。

她颤声问：“你这是何意？”

“我何意，你自己心里清楚！”

话毕，江霆欺身而上，将她压制。

鼻尖弥漫着他炙热的气息，但季明嫣一想到他方才说的话，以及白日看到的那一幕，内心本能的抗拒。

可这一切落在江霆的眼里，便成了做贼心虚。

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

他愈发霸道，完全不谢季明嫣的感受，只一心索取。

疼，是季明嫣现下唯一的感受。

她侧过头，将嘴角溢出的鲜红埋入枕中。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切才结束。

装着避子药的瓷瓶被扔至床榻，随后，房间响起江霆薄情的话。

“吃了。”

季明嫣看着熟悉的瓷瓶，再次忆起白日秦香菱欣喜的声音，心口猛然绞痛。

成婚五年，她不清楚自己吃了多少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