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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霆的状态有些奇怪，宋梨月试探道：“九爷，夫人她……”

“以后不要在让我听到‘九爷’这个称呼，你没有资格。”

宋梨月脸色一白，但是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只得应下。

“是，城主，梨月知道了。”

经此一遭，季明嫣还活着的消息当天就传遍了洱城。

秦家商号中忠心她的人纷纷去了漕帮，而之前站在秦香菱那一边的人则是悔青了肠子，心中惊惧不已。

第三十三章 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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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除夕夜格外的热闹。

漕帮的正厅里坐满了人，除去漕帮的几位堂主外，还有秦家商号的几位管事。

气氛一直都很和谐，直到守门的人突然跑进来。

“帮主，江霆来了。”

此话一出，热闹的正厅瞬间安静下来。

秦衍之和尉迟文的脸色都不由得沉了下来。

“真是不让人安心。”

尉迟文抄起一旁的刀，冷着脸走了出去。

季明嫣和秦衍之也跟着走了出去。

门口处，凌天已经跟江霆打了起来，只是他明显不敌，处处都落于下风。

不等尉迟文出手，秦衍之的身影就出现在江霆的身侧。

二人身手旗鼓相当，每一招都异常凌厉。

到最后分开的时候，二人不约而同的吐出一口血。

“哥哥！”

季明嫣脸色瞬变，立即跑上前扶住秦衍之。

“江霆，你到底要如何？”

立于不远处的江霆看着这一幕，疼的心尖都在颤抖。

为何曾经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如今眼里只有另一个男人？甚至还为了那个男人质问自己？

他嘶声说道：“季明嫣，我只要你，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以前发生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追究，我们重新开始。”

季明嫣冷笑一声，声音染上几分隐怒。

“城主府中那么多的女人还不够吗？你现在又何必在我面前摆出这幅深情的模样？”

江霆脸色微变，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抓了一下，泛起隐隐的疼痛，足以忍耐却又让人难受至极。

他看着季明嫣，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出自她的口中。

“你竟然这般想我？”

季明嫣没再说话，只是厌恶的眼神一直未收敛。

江霆勉强压下心中不停翻涌的情绪，冷静道：“你若是不喜她们留在府中，我可以将她们赶走。”

他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开心，谁知她更加的厌恶。

“之前你为了秦香菱这般对我，之后又为了我将怀孕的秦香菱赶出府，任她自生自灭，如今又为了我要将那几个弱女子赶出府。”

“江霆，你真让我恶心。”

江霆大脑轰的一声爆炸开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季明嫣。

原来，一个人的话能让人痛到这种地步。

像是穿肠毒药，又像是一把锯齿，不停的在他心上来回拉扯，每一次都带来难忍的疼痛。

气氛因此变得凝滞。

季明嫣没有再看江霆，而是心疼又担忧的看着秦衍之，轻轻的为他拭去嘴角的血迹。

“哥哥，伤的重吗？”

“不要担心，什么事都没有。”

秦衍之凝视着她，眼底倒映着她的身影。

寒风凌冽，一切都变冷了。

江霆看着紧紧靠在一起的二人，只觉得心中冰凉一片。

这时，尉迟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方才守门的人已经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看着江霆，淡声道：“城主还是离开吧，今夜是我尉迟家的家宴，不方便招待外人。”

“家宴，外人？”

江霆喃喃出声。

尉迟家的家宴为何时衍之能参加，他不能参加？

到底谁才应该是那个外人？

“城主今日若是执意要闯进来，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再次听到这句话，江霆突然笑了。

第三十四章 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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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江霆第一次自嘲。

他虽然迎接了秦香菱，但并未与她成婚。

因此，他觉得自己没有和季明嫣彻底结束。

他以为季明嫣会一直爱他。

以为只要自己转身，季明嫣就会在身后的不远处，一脸笑意的等着他。

以为只要自己向前迈出一步，季明嫣就会像从前无数次一样排除万难向他奔来。

但这一切，都只他以为。

因为他忘了，人会变，亦会死心。

江霆的视线在尉迟木、尉迟文、秦衍之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季明嫣身上。

但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好似季明嫣已经厌恶他到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搅了。”

临走之秦，他还紧紧的盯着季明嫣，内心期待她说一句挽留的话。

然而，他始终没等到。

江霆面无表情的离开，在转身的那一刻，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他刚才也受伤了，只是强忍住没让人发现而已。

事实上，也的确没人发现。

何其讽刺？

他走了。

来的气势汹汹，走的失魂落魄。

江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去的。

他怔怔的站在城主府的门口，直到谢府的管家站在他面前唤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

“九爷，老爷和夫人正在谢府等您用晚膳。”

为何要等他？

江霆的神情有些恍惚，他后知后觉的想起，今日是除夕夜，他应该去谢府吃年夜饭的。

“现在去吧。”

他转过身，随管家一同来到谢府。

谢父谢母已经在正厅等着了，桌上的菜正冒着热气。

“小九来了。”

江霆应了一声，之后便沉默的动筷。

刚动筷没多久，谢母就试探着问：“听说，那个季明嫣不仅没死，还回来了？”

“嗯。”

“你是怎么想的？要把她接回来吗？”

在谢母的印象中，季明嫣是一位很听话但又很不听话的儿媳。

虽然这个评价有点矛盾，但事实就是如此。

季明嫣身为秦家大当家的，手段狠辣，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只是因为太爱江霆，才会对他的父母给与尊重。

只要不越过她的底线，她都会顺着他们，这就是所谓的听话。

她少有的几次忤逆，基本都是因为和尉迟文走的太近。

谢母并非不知道尉迟木认季明嫣为义女的事情，只是她毕竟跟江霆成婚了，整日跟没有关系的外男在一起，这算什么事？

但是漕帮近几年愈发强势，谢母不敢说的太过，唯恐给江霆惹了麻烦。

江霆没有说自己的想法，只是回答了一句：“她有别人了…誩…”

他好似记得母亲还问了他几个问题，但他没有认真听，也没有回答她。

因为他又醉酒了。

身体已经疲惫到乏力，但意识却愈发的清醒。

季明嫣关心秦衍之的模样不停的在他脑海浮现。

他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望着上方，眼神没有焦距。

也不知到了何时，睡意才涌上心头。

……

因为江霆在谢家过夜，城主府的除夕夜有些冷清。

府内众人都孤零零的，尤其是季明嫣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后院的其他几位就开始担忧，自己是否还能留在这里。

清晨，她们就聚在一起，准备去问问宋梨月的想法。

因为她比较‘受宠’，又是唯一一个和季明嫣见过面说过话的人。

她们结伴来到宋梨月的院子，敲响了宋梨月房间的门。

只是敲了许久，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应。

几人对视互相对视一眼，有些疑惑：“难道还在睡？”

“梨月，梨月？”

她们叫了好几声，但是房间里面仍然没有一丝动静。

莫名的，她们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们推开房门，一股血腥味与檀香味结合的味道扑鼻而来。

床榻上，宋梨月瞪大眼睛，喉间一道血痕，血流了一地。

“啊——”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第三十五章 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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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的江霆被叫醒。

醉酒的后遗症就是头疼，他不耐的睁开眼，想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吵醒他。

来人是城主府的管家。

他看着江霆，一脸沉重。

“九爷，城主府出事了。”

管家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江霆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回城主府。”

今天是大年初一，很多下人都已经回家过年了，府内当真是冷清。

江霆走进宋梨月的院子，入眼便是那几个女人瑟瑟发抖的靠在一起，脸色惨白，神色惊恐。

他越过她们，踏入房间。

侍卫已经将这里处理过了，地上的血迹也被擦掉，只是空中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城主，属下失职，竟没有发现有人潜入了府内。”

侍卫长很是自责，若是此人是冲着江霆而来，后果不堪设想。

江霆看了一眼宋梨月的尸体，没有说话。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能猜到，动手的人不是秦衍之，便是尉迟文。

秦衍之的可能性应该更大一些，毕竟这个人性子更加冷漠。

想来，这是他对自己的一个警告，警告自己不要再去纠缠季明嫣。

江霆冷笑一声。

他是不会放弃季明嫣的，谁都阻止不了他。

“处理了吧。”

他吩咐完侍卫长，转身走出房间，余光看到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