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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玉兰……”窈程清有些失神，看着眼前的人和周围的造物，他仿佛回到了贺府，回到了贺玉兰的闺房院中。

而眼前的人，不正是16岁刚及笄的贺玉兰吗？

他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这是还没有醒吗？我怎么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l̶l̶l̶直到小婉站起身来，缓缓行至窈程清的身前行了个礼：“见过王爷。”

那姿态和去世的贺玉兰如出一辙。

窈程清颤抖着手，想触摸小婉的脸，又怕只是虚妄。

直到触碰到她那真实的皮肤。

窈程清才一把将小婉揽入怀中。

“真的是你，玉兰，你真的回来了。”

“你没有死，你怎么不回来找我。”

“你知道吗，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窈程清将小婉抱得极紧。

小婉没有说话，可是心里，却在为言舒付出的真心感到不值得。

半响，窈程清才缓缓放开小婉。

看着小婉稚嫩的脸蛋。

“玉兰，你怎么不跟我说话。”

小婉动了动唇，又做了个礼道：“王爷，小女名为小婉。”

窈程清却摇头：“不对，你就是玉兰，为何不愿承认自己是玉兰，你同玉兰，明明一模一样。”9

“你莫要骗我！”窈程清又将小婉楼入怀中，不愿相信面前之人不是贺玉兰。

那是他日思夜想如此之久的贺玉兰……

“王爷，小婉便是玉兰姑娘的转世……”小婉伸手拍了拍窈程清的后背。

看着窈程清的状态。

小婉知晓，自己今日无论是谁，都得先是贺玉兰。

窈程清似乎忘记了，他来此处本应该是来寻找言舒的……

这一日，他一直待在小婉旁边。

看着小婉的一举一动，跟贺玉兰究竟有何不同。

就连字迹，都如出一辙。

他更加坚信，是贺玉兰回来找他了。

“玉兰，你就是我这个生辰日最好的礼物。”

窈程清忘记了，他同言舒的承诺。

也是，只要见到贺玉兰，言舒的什么事情，都得往后靠。

但是贺玉兰是爱他的，可小婉却只忠诚于言舒。

整整一日，窈程清都未想起来过言舒。

小婉看在眼里，也明白了言舒为何如此深爱着窈程清。

可她依旧走得如此决绝。

小婉不由得为她的王妃打抱不平。

也庆幸她的王妃，能彻底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和自由。

她本就是天上鹰，又怎能被一直困在牢笼之中。

直到有小厮进来，出言道。

“王爷，外头来了些个高门小姐登门拜访，需要引见吗？”

“这些个高门小姐不是来寻王妃的吗？让王妃去见见不就好了。”

窈程清蹙眉，不悦小厮打搅他和‘玉兰’的相处。

可他又突然想起，他本来的目的便是寻找言舒。

心底不由得愧疚至极。

看着眼前₱₥的‘贺玉兰’。

窈程清承认，自己同样也放不下言舒。

可他还不知道，言舒早已帮他做好了决定。

“王妃在何处？”窈程清这才从小婉的身上抽出心神，询问道。

那小厮却是摇了摇头。

“启禀王爷，今日一天都没有见到过王妃。”

“什么？”窈程清站起身来，晨起时的那股慌张感瞬间卷席重来，淹没了他的头顶。

“你们找过没有？去找啊！”

小厮跪着地上：“我们四处都找过了，都没有见到王妃，就连……就连那日您和王妃一同牵回来的千里马也不见了！”

第11章

窈程清心头的慌乱愈加汹涌。

他匆匆赶往马厩。

那本来成双的千里马，如今只剩下一只黑骑孤零零的站在那。

恍惚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丢下小婉，便匆匆赶往言舒的院子。

在各个房间搜寻，翻找，却始终没有看见他想要看见的那个东西。

言舒的红缨枪不见了。

那是她最为珍贵的东西，即使常年不碰它，但也是每日擦拭着。

言舒真的走了。

走的悄无声息，什么都没有带走……

窈程清颓然的坐在言舒的床榻上。

明明……明明昨日他们二人还在此相拥而眠，彼此互诉衷肠。

明明前几日才说要好好在一起。

明明前几日，他还向言舒许愿，要相伴一生……

可为何，天色一亮，便再不见言舒的影子了。

他不由得往好的方面想。

“阿舒她只是出去散散心呢？”

“她只是负气离家，待明日就回来了。一定是这样。”5

窈程清自言自语道。

可是他从未察觉，互诉衷肠的只有他一个，言舒向来都是沉默以对，也不曾记得他说的话，一次都没有做到。

窈程清的余光一撇，瞧见烛台旁的一抹灰烬。

他上前触摸了一下，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不可置信的笑了出来。

“原来，你早就准备离开了，为了不让我察觉，你甚至点燃一只迷魂香。”

窈程清的心中浮出一股悲凉。

“我问你会不会离开我，那时候你就已经打定主意了吧。”

“明明说好的，你为什么又要离开我？”

窈程清眸中晦暗不清，满是被放弃了哀伤。

他忽然起身，走出门外。

“来人，沿着四方路，仔细巡查，给我把王妃给找回来！”

“阿舒，我不会让你像玉兰一样离开我的。”

窈程清喃喃道。

抬头却看见小婉站在不远处。

“玉兰，你怎么来了？”窈程清上前询问道。

小婉福身做了个礼，道：“王爷，这是王妃交代我交给您的信件。”

她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纸递给窈程清。

窈程清有些疑惑的接过。

打开来看，言舒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程清，见字如晤，见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应该见过了小婉，并已经发现我的离开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小婉是我为你的生辰准备的礼物，她就宛如玉兰姐姐的转世般。”

窈程清拿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着。

“你的生辰愿望，愿有情人相伴，我知道你深爱着玉兰姐姐，但我做不到让玉兰姐姐活过来，只得退而求其次，让小婉陪伴在你左右吧。她是个好女孩，莫要将她也辜负了。”

“我这一生，不愿困于宫墙，也不愿再困在自己爱而不得的情感当中。”

“我如今只愿游历天下，不要寻我，言舒留。”

窈程清颤抖着手，眼眶发红，一滴泪如此跌落在信纸上。

原来，小婉就是言舒的礼物，一个同贺玉兰一模一样的替身。

言舒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再回来。

他此时才意识到。

言舒对她有多重要。

也明白了自己对言舒造成的伤害。

可是，他接连弄丢了两个爱他的人。

他抬头看向小婉，眼中的悲戚藏都藏不住。

“阿舒……还说了什么吗？”

小婉道：“王妃说，此生同您，永不相见。”

第12章

与此同时。

言舒骑着快马，已经一路离京，带着那本游记，朝着北方而去。

她着一身劲装，束着高高的马尾，打扮成男子模样。

越过高山，踏过溪流。

连续几日的赶路，见识着一路上的风景山川。

让言舒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可越往北方，却越是凄凉，草木渐渐枯黄，树木山林也渐渐没了影子。

她骑着马越往北走，便越是蹙眉慌张。

这些景象，完全与游记上所记载的不一样。

明明游记上写着，这边有广袤无垠的平原，无数的朴实村民，有遍地金黄的小麦。

可为什么，越往北，便越与游记上记载的不同。

干旱的土地上，河流已经干涸，草木已经枯萎。只剩下无尽的砂石和砾石，像是一副副没有生命的骨架，矗立在荒芜的大地上。

黄沙漫天，让言舒不得不在脸上围着丝巾，避免黄沙侵蚀。

无数的百姓们，面黄肌瘦，宛如行尸走肉。

在荒凉的土地上，争抢着野草，挖着树皮树根。

饥荒肆虐，饿殍遍地。

触目惊心。2

这是她从未接触过的，这西北之地，宛若人间炼狱……

言舒翻身下马，拦住一个看起来还算精神的男子询问道。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此地如此凄凉？”

“公子有所不知，此地名为凉城，再往前走上50里，便是凉城的主城区了，如今天降横灾，整个地界连同隔壁的三城五县，已经两个月没有降雨了。”

“所有的作物全部的旱死了，颗粒无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