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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呵出的白雾瞬间消散。

江时愿还有些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瞬间烧得厉害：“你怎么知道？”

莫循笑：“前两天无意中听到了。”

“接下来的节目你还看吗，外面冷，我送你回寝室。”

他换下了舞台上的衣服，穿着黑色的羽绒服。

不笑的时候显得有几分冷，但笑起来却分外的温柔。

礼堂门口的灯从他头顶洒下，在他眸底漾开了一汪池水。

江时愿眨眨眼，移开了目光：“好。”

两人并肩朝女生宿舍楼走去。

路上，就像往常一样聊天。

“前两天我和芊芊的体育考核都过了，这一学期你花了那么多时间来陪我们练习，她还说要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

莫循的声音里好像一直带着笑意：“不用了，对你们有帮助就好。”

江时愿直视着前方，双手揣在口袋里，莫名出了些薄汗。

“快寒假了，我们一起回家吗？”

“嗯，你定个时间，我来买票。”

江时愿知道他自己写了个抢票的小程序，总是能在出行的高峰期抢到票，也没拒绝。

天上突然开始飘起了雪花。

江时愿停住脚步，抬头，一片雪花刚好落在她的眼睛里。

一片冰凉，紧接着就是一阵湿润。

越来越多的雪花开始落下。

她抬手，接住一片，刚才还温热的手心瞬间冷了下来：“下雪了。”

莫循偏头看她。

路灯下，她的侧脸显得很柔和，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

心中有什么东西瞬间融化。

他眉眼微动，忍不住抓住了她伸出来的手。

冰凉的手攥在手心，他迅速与其十指相扣。

江时愿眼睫颤了颤，转头来看他。

触及到他的目光，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立刻低下了头。

却没有抽回他抓着的手。

或许是初雪的加成，这一瞬，她好像收起了对外的尖刺。

莫循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时隔三个月，他终于提起那次假期旅行的事情。

“你看了我的日记。”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那只手僵了片刻。

半晌，模糊不清的声音才传来：“是。”

这证明她是愿意回答他这个问题的。

第26章

莫循心里渐渐热了起来。

他将江时愿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才问：“你知道那是我故意给你看的。”

江时愿垂着脑袋：“嗯。”

“你不想问问为什么吗？”

闻言，她指尖微蜷，却是在他掌心挠了一下。

她瞬间放松了自己：“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明确知道我的心意。”

听到他明确的说出这句话，江时愿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她在逃避。

可莫循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将她的手紧紧抓住。

这一次，他先停下了脚步。

礼堂那边的晚会好像已经结束。

欢呼传来。

又是一声：“快看，下雪了！”

很快，便有更多的人影朝这边跑了过来。

身边空荡的街道瞬间变了一种氛围，江时愿有些无措。

莫循将她拉到了一棵树下，将她与路上其他人隔绝。

她隐在他的影子里，依旧没有说话。

他挺直的脊背像是失去了支撑，肩膀也塌下来了一点。

他松开她的手，虚虚将她揽在怀里，叹息一声：“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呢？”

更长时间的沉默。

莫循眸中的光暗淡几分。

他垂眸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她垂着头，只露出发顶上小小的发旋。

“江时愿，你还记得你喝醉的那个晚上，说了什么吗？”

江时愿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

那双眼里，已经含满了眼泪。

这一刻，莫循真想就这么算了。

不用去刻意的追求一个在她身边特定的身份，只要还能留在她身边就够了。

他可以等下去。

迟早有一天，只要过了某个节点，她肯定是能想明白的。

可是，他不愿意。

他不想只是她的一个领居家的哥哥，不想只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他想自己能肆无忌惮的牵她的手，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抱她。

他不甘心自己现在的身份。

这堵横隔在他们之间的壁垒，他必须打破。

他看着她的眼睛：“你说，你不能喜欢我。”

“因为，我上辈子不爱你。”

江时愿瞳孔猛地一缩。

她想要后退，却牢牢地被莫循的手臂禁锢在原地。

她没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早就被他知晓，心里瞬间一片乱麻。

她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却不能。

抓着他的手臂，她颤抖着声音祈求：“你别说了……”

莫循却不听她的。

“我其实不是很明白你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你说我不爱你，那我便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可是，你看过日记，却依旧不愿意提及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压力很大，维持着我们最初的样子你才能喘息。”

“可是，时愿，我们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为什么不能试着相信我？”

试着相信他。

可是……

江时愿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她逃避了这么久，可到最后，也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

她抬眼看着他，黑曜石一般的眸中，映着她，以及她身后的一片黑暗。

而他的身后，是纷扬的雪花，热闹的人群，以及路灯昏暗又明亮的光。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坚定。

她抓着他的衣服：“循，再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见她终于不再一味地回避，莫循松了口气。

他理了理她微卷的发尾：“好。”

回到寝室，室内温暖的热气让江时愿长舒一口气。

芊芊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惊讶道：“时愿你不是去看晚会节目了吗？怎么脸这么红？”

第27章

江时愿下意识摸了一下脸，脑子里又浮现刚才在楼下的情景。

她只觉得脸更红了，声音都有些结巴：“红，红吗？大概是，外，外面太冷了吧。”

“看着也不像冻的啊，我还以为你背着我偷偷干什么坏事了呢。”

芊芊本来也就是随口问一句，也没有去深究什么。

反倒是江时愿听了她这话，直接窘迫得进了洗手间。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粉面桃花，眼含秋波，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在外面被冻得狠了。

难怪刚才莫循最后看着自己的眼神会那么奇怪！

时间倒回十五分钟。

莫循将江时愿送到了宿舍楼下，却攥着她的手怎么也不让她离开。

她本来还在想着之前他说的那些话，见他不让自己走，刚想开口，他就倾身靠了过来。

那一瞬，江时愿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

来不及反应，他距离拉近的时候，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然后，她就感觉，一个吻落在了自己的眼皮上。

可能是在室外待得太久，他的唇有些凉。

感觉有点像那片落进她眼中的雪花。

不一样的，是下一秒他嘴唇那软软的触感。

江时愿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

只觉得好像有一朵花一瞬从发芽到盛放到枯萎。

惊喜，讶异，回味，余甘。

她的心跳从来没有这样快过，让她几乎有种要晕眩的感觉。

想到那个时候的场景，江时愿只觉得自己的脸又烫了几分。

当时的楼下，可有不少人！

江时愿后知后觉更加羞恼起来。

学校里认识莫循的人不少，连带着，她这个跟着他出双入对的，也有了不少人认识。

莫循亲了自己的事情明天肯定很多人就都知道了！

她洗了把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无济于事。

这时，外面的芊芊尖叫一声：“啊！你还说你没有背着我干坏事！”

紧接着洗手间的门就被拍响：“时愿你赶紧给我出来！”

江时愿心里一个咯噔，还是将门打开来。

门一开，芊芊就将手机举到了她眼前：“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没告诉我！”

江时愿定睛一看，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路灯下，莫循拥着她亲吻了她的眼睛。

拍摄的人技术很好，将雪花和灯光融合，形成一种很微妙的暧昧感。

怎么还有人拍了照啊！

江时愿热度还没降下去的脸更红了。

她伸手点了一下屏幕，发现这张照片居然是学校表白墙发的！

也就是说，几乎整个学校都会看见！

她扶着一旁的墙壁，面对芊芊狼一样的眼神，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她现在只能庆幸另外几个室友趁着元旦的假期离校了，不然此时一定是三堂会审。

芊芊难掩兴奋，拉着她走到桌边坐下：“之前你不还跟我们说你和莫循只是朋友吗？那现在呢？他是不是跟你告白了？你答应他了？”

江时愿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自己跟莫循之间的关系现在有些复杂，她想要解释都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说起。

好不容易应付了芊芊那强烈的八卦心，她才打开手机。

不知道出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