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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视线嘴角的笑容更盛了：“所以，谢谢你。”

“如果没有你，也许顾聿迟不会来到我的身边，那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

“好了，我们进去吧，外面风大。”

乔南栀说完便转过了身，拉起了顾聿迟的手，往屋里走去。

身后，陆廷舟的身形立在原地，久久未动，如同雕像一般。

一束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自己的心正在隐隐作痛。

“等等……”

乔南栀顿住脚步，“怎么了？”

她疑惑地看着他。

陆廷舟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起笑容：“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想说，能不能请他回避一下。”

乔南栀看了顾聿迟一眼，示意让他自己先进去，自己则留下再最后和陆廷舟说几句话。

等顾聿迟进去之后，乔南栀开口问：“说吧。”

“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了。”

她记得自己从前总会有很多话，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和陆廷舟分享。

但是现在陆廷舟就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乔南栀第一次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去和他说点什么。

甚至看到陆廷舟什么也说不出来的时候，乔南栀也没有先提起话题。

半响，陆廷舟盯着她的眼眸，目光泛红：“南栀，我们退回朋友关系吧。”

第39章

陆廷舟的嘴牢牢地抿着，眼神怯怯的。

乔南栀听了他说的话有些震惊，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希望你说到做到，廷舟。”

陆廷舟一听，像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辩解，可终究是沉默无语。

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如果还要维持两个人的关系，就必须退回朋友的那一条界限内。

这是乔南栀唯一能够接受的和好方式。

毕竟现在她已经和顾聿迟有了一个好的归宿。

这时，陆廷舟开口了。

他说：“我要出国了，暂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或许我不会再回来了，会定居在国外……”

说到这，陆廷舟像是想到了什么，让他惭愧万分，把头埋得更低。

乔南栀倒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毕竟两个人都已经把话说开了。

也不用说觉得说什么话会难为情，她开口说：“想说什么就说吧，除非你现在没有把我当朋友。”

乔南栀的话音一落，陆廷舟这才惭愧的开口：“我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你能来送送我吗？”

冬天的风呼呼的，她冷的缩了缩脖子：“好。”

“我会按时到的。”

陆廷舟如释重负般的笑了：“南栀，我等你。”

他说完转身离开，这个时候顾聿迟才从身后出来。

顾聿迟把拿着的大衣披在乔南栀的身上：“明知道这天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

乔南栀暖和多了，回头看向他：“这不是没想到半路会出来说几句话嘛。”

撒娇的语气。

顾聿迟拿她没辙：“和陆廷舟的事情解决完了？”

乔南栀拍了拍身上的雪，和顾聿迟一起进店：“应该说清楚了吧，他要出国了。”

“我明天去送他。”

她能感觉到顾聿迟的动作一顿：“我和你一起去。”

乔南栀坐下，打量了顾聿迟一眼：“怎么了，你不想让我去送陆廷舟吗？”

她一直盯着顾聿迟看，顾聿迟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乔南栀笑了笑，把杯子拿在手里暖暖手：“先听听假话，再说真话。”

顾聿迟一时失语，这才开口说：“假话就是你去吧，反正都只是朋友而已。”

“最后一面总要去见见的。”

乔南栀现在都不用听下半句都知道他会说什么，但还是想听听他的想法。

万一和她想的的确不一样呢？

不过事实证明其实和她想的一模一样。

顾聿迟酝酿了不短的时间，才开口：“真话肯定是不想让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算是看一眼都不行。”

“但是我知道你的，不会吃回头草，所以我就要跟着你，以免他对你贼心不死。”

虽然话听起来那么的严肃，但是总感觉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来他好像其实没一点害怕她吃回头草的样子。

“好好好，你跟着我。”

乔南栀一开始就没想瞒着顾聿迟，也没不让他跟着。

毕竟两个人之间的事，无论怎么样事关别的男人，为了不让两个人产生误会，就必须提前报备。

如果不报备的话，至少也要带着他一起。

这是两个人恋爱最起码对对方的尊重。

顾聿迟带着乔南栀一回家，家里养的猫就跑了出来跳到了乔南栀的身上。

“招财，乖，是不是饿了？”

招财在乔南栀的怀里咪咪叫，没多久，乔南栀就去柜子里拿了猫粮出来。

顾聿迟一回家就到了厨房做饭，乔南栀喂了猫还抱着招财到厨房门口看着他做饭。

两人间气氛很好。

吃完了晚餐乔南栀也收拾好，顾聿迟见了笑：“怎么不等我收拾，你先去洗漱吧，这里交给我。”

乔南栀却摇摇头，看着顾聿迟笑道：“我有时候总觉得你太宠我了，什么事都不然我碰。”

这话说得顾聿迟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这样不好吗？”

顿了顿，顾聿迟又说：“当然，我也不是明事理的，如果你实在想以后负责做饭，洗衣拖地的，我也不会说什么。”

乔南栀怔了下。

她知道顾聿迟这是在故意这么说，看她是不是真的有想要负责的想法。

乔南栀可不顺着顾聿迟的话继续往下说：“那还是你自己负责吧，我还是带着我的招财去看电视了。”

乔南栀说完就朝着客厅而去，顾聿迟仍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又宠溺的笑笑。

“你开心就好。”

第40章

机场外，上午九点。

乔南栀推开门下车，一股冷风就钻了进来，冷的她一哆嗦。

顾聿迟从车那边下来，给她围了围巾。

她特意赶早一点来，为的就是能够再和陆廷舟多聊一会。

毕竟他自己的亲口说了，可能是最后一面，他也是她相处了二十一年的朋友了。

没过一会，乔南栀往四周看了看，找寻着陆廷舟的痕迹。

一瞥眼，就正好看到了朝这里走来的陆廷舟。

此时的他正披着貂裘行走在寂寥的风雪中，独身一人。

与之作陪的只有一排深深的足迹，可足迹虽然深落雪也愈急，旧足迹总会被新落雪覆盖上。

乔南栀等着他走了过来，才问：“怎么不叫人开车送你来？”

陆廷舟只是摇摇头，看着大雪飘落的景色：“毕竟不一定再回来，想再多看看这里的景色。”

走近机场之后，她回头看了身后的顾聿迟一眼。

顾聿迟也马上明白了乔南栀的意思，去找了个位置坐等他们两个说完告别的话。

乔南栀昨天在和顾聿迟回去之前，特地去了一趟佛禅寺：“这是我去寺里求的平安符，希望你一路平安，健康快乐。”

他顿了顿，将要说出口的话变得分外艰难，苦涩在口腔中蔓延：“会快乐吗？”

乔南栀笑了笑：“为什么不会呢？”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其实你挺优秀的，如果没有那样的事发生，我是真的想过要和你结婚。”

“可是你的做法做错了，你不应该瞒着我，你看，你现在治疗的不是也很顺利吗？”

“或许我会陪你一起治疗，或许现在我们都已经结婚了。”

可那些终究都只是或许，陆廷舟不是神仙，他根本就预知不到自己的结果。

他只能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现在这样的结果，那也是他自己该承受的。

陆廷舟面目憔悴，那双桃花眼像快要沁出血来，嗓音低沉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