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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盏听之不屑一笑,“区区六品,还是个地方官!跟咱们侯府云泥之别,我能看上王家?”
“侯府自是天府人家,可与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父亲这般说可就太看轻自己了,您可是堂堂侯府的何大管事!咱们虽姓何,可与老祖宗有着不远的亲戚关系,父亲你又是与老祖宗同乡,这些年你小心侍候、处处周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着沈府一朝升天,难道其中没有父亲的尽心尽力?想来老祖宗和侯爷那儿都是有数的。”
何永听儿子一番话,虽觉不妥,但如今管事房只有二人,便也放下谨慎略略一笑,“你的话,也不无道理。”
转头又一瞧见儿子的打扮,心生不满,“穿得这般花哨,这是僭越!”
何云盏知道自己的父亲的性子,不过是教训他两句,从小到大连个手指都没戳自己,自己可是他日盼夜盼来的独子。
说来也是一段好笑。
何永四十有一只的六个女儿,小妾也娶了七八个,个个都不争气。直到自己一次郁闷酒醉于翠红楼,未成想那女子便有了身孕,还争气生了个带把儿的!
为了迎娶她进门,不仅散了小妾,老妻都休回了家。
对于何云盏这万般辛苦才得来的儿子,自然是百般的宠爱,从小到大他无论惹了什么样的祸事,后面都有老父亲出手摆平,才养得了何云盏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我若不穿得这样倜傥,那王家的小姐能看上我?还轮得到父亲在这儿斥我这些。”
何云盏这般打扮起来,又用女子粉底遮住眼下青黑,不知本性的还真是容易被他一身皮子迷惑了去。
“儿啊,早晚落在自己手里的关系,才是真章实在。这可是难得的好姻缘!”
何云盏嘴角一挑,“那我答应父亲与那丑女结亲父亲要应我一件事情,儿子...想要沈府一个丫鬟做妾。”
倒也不是难事,不过一个丫鬟而已。
“事还没个着落,你就敢和我提条件?王家小姐那儿搞定了?”
何云盏一看有戏,起身亏快步走到何永身后,轻敲肩膀,“父亲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那王家小姐见我公子渡船而立、酒下邀月风流,早就倾心不已,你儿子拿下她,还不是手到擒来?”
何永最吃他这一套,果然才锤了一会儿,那双算计老眼微微眯起,“是那个梅香吧?”
“梅香玩玩还成,又怎能入我的眼?”
“那是谁?丁香?穗雨?还是新来的那个十二岁的海棠?”
何云盏推推何永的肩膀,tຊ“倒也不是别人,就是见山院那个叫孟书涵的...”
“什么?”
何永听到这个名字一下推开他的手,转身用急躁的怒色看何云盏,“上次的教训还不知,竟敢还打她的主意?”
实在是那小丫鬟太过美丽。
这些日子自己竟把那些庸脂俗粉都丢开了手,日日夜夜都是那日他将她推倒在柴上,她那一张艳如霞云的面庞和细腻润白的肌肤。
几个辗转的夜入眠后,梦里终于将那日未做的事情给做了个完整。
醒来的时候,欲情未退,黏腻的被褥换了一个又一个。又听说那丫头被大爷厌弃关了柴房,这才终于也下定决心。
为了弄她到手,他可是煞费苦心。
不仅忍着呕吐的欲望做戏勾了王月莲那丑女,甚至还与她做成好事以此来讨好父亲。
可看眼下父亲怒色模样,似乎有变。
“你可知她一直...”何永的话才说一半,忽听门外扣了三声。
“大管事,可在?”
何云盏一耳就听出了,是他日思夜想的孟书涵那个小妮子!
何永给他一个眼神,何云盏便快速起身,隐入身后的小账房里。
“进来。”
何云盏躲在身后的帘子里,瞧见推门而入的小丫鬟样貌清丽可人面如冷月,是自己之前从未见过的风清玉白,忍不住的喉咙大动。
“何事?”
孟书涵瞥一眼小杌子前的桌,上面的瓜子皮散落随意,茶盏的盖子还撂在一旁,盏子里正冒着温温热气。
“小女子来拿自己与余妈的卖身契与籍契单子。”
摊开绿皮包袱,是整整六十两,刚好是余妈和她身契的价格。
何永并未停下手中的活,只冷着面低声叱句,“瞧不见我此时正忙?你且去了,我空了自会找你。”
一般的小丫鬟见大管事的叱责与冷语,早就低头耷拉褪去了,少不得还有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哭上一场,从此见了他更是颤颤巍巍的谨慎。
“我只管拿了籍契与卖身契便走,绝不耽误大管事。”
何永的绿豆眼难得抬起,在她薄瘦却;玲珑的身上滚了一遭,心道,果真是个妖精!
第二十一章 不要命了?
孟书涵从未听过哪个富贵人家,奴婢拿着钱财去赎身还不放的。
本来她与余妈卖的又不是死契,当初买她一个孤女十两,余妈年纪大又会些膳饭,卖得了二十两。
沈府规矩便是攒够自己买价的双倍,便能赎身得了自由去。
往常见有些丫鬟拿钱赎身都是十分痛快,怎地到她这儿就开始推三阻四?
孟书涵心里打量着夜长梦多,若是被其他人知道,还说不定出了什么其他的变数,当下机会最好,便压住了性子瞧。
“外头正闹瘟疫,你一个丫鬟又带个老婆子能有活路?我劝你还是老实待在侯府,这才几年你就存了六十两,可知这是外面普通人家一辈子都存不下的,做人尚需有远见!”
孟书涵见何永故作姿态的教训,心中不住冷笑,知道今日恐怕要撕破脸了。
“大管家不放我走,可是为了何云盏?”
初听自己儿子从一个小丫鬟的嘴里冒出来,何永怒上心头,“住嘴!何管事的名讳也是你叫的?简直没大没小!今儿我就代主子们好好教训你!”
那方厚重的水墨砚台不由分说地朝她砸过来,亏得她眼疾手快躲开,却也险险擦着额角而过,身上也落了好些浓黑的墨点子。
帘后的何云盏急的快要跳脚,说便说了,怎么还动手?若是砸怕那张美靥岂非让他心疼死?
“大管家,我并没有得罪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孟书涵直视着何永,声音里没有一丝惧怕。
何永故作姿态地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知道了什么?不过是个小丫鬟,也配知道我的事情?”
“我并不知道什么,只是不明白大管家为何不放我走。”
“我何时说过不放你走?我直说让你候着罢了,你就在这撒泼耍赖?”
孟书涵心上一寒,不知撒谎的是谁人。
孟书涵眼波流转,冷笑连连,“我不过是来赎身,银钱也是按数的,我虽是一个小丫鬟,但入府已有六年,未曾听说过可有管事为难丫鬟,不给放出去的,这是何道理?”
何永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阴狠,“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奴婢,便是不放你、又如何?”
这便是耍无赖了。
她自知再和他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因果,倒不如直冲要害。
“我与何云盏的事,何大管事可知?”
何永想不到她竟会主动提起这件隐私,面上波澜不见,“不知。”
但见那小女子面上冷意流转,宛若天边冷月不可触。
“大管事那现在便可知了,且问问里屋那人,为何躲着不敢见我?适才大管家竟还拿那重砚砸人,我倒是从未见过,欺人者对苦主倒打一耙!若是我把此事往外一说,不说老夫人是否还会继续信任你,不过大管事恭敬公正的好名声,恐怕是要毁了。”
何永眼瞳一转总算有些收敛,阴森着一张老脸恶狠狠,“这事说出去顶多我儿只是坏一阵名声,男人嘛好个色属实平常,可若是你一介小小女子坏了名声,恐怕只有...”
恐怕只有去死了。
未曾想,何永竟心黑手狠到这种地步,竟拿女子名节做赌注去害人!
她一时间心头震荡。
不知这何永帮着他儿子何云盏做过多少这样威胁女孩子的勾当,又有多少无辜女子惨遭折损于这父子二人手中。
何永见惯常的伎俩照样好用,眼见这桀骜不驯的小丫头也不牙尖嘴利了,只站在原地急喘颤抖,也缓缓放松下来,拿出上位者的气势,“我儿想要的东西,自问我还从没失手。一个小丫鬟而已,也敢跟我何家斗?”
“呵、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那些可怜又年轻的姑娘,恐怕就是被这一套恐吓糊弄就给终生清白唬了去。
“何云盏出来!”
她也懒得和眼前这个老驴子废话,“你若还算个男人,就不用当个乌龟王八似的缩着不出来,让你老子出来顶!你若不出来,我当下出去就将那一日你我之事说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