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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打量锦初的神色,从她的话里辨认不似有假之后,眸中愁绪忽褪又起。
三川城里和离也不是稀罕事,以锦初的容貌人品,不愁找不到好人家。身为父亲,一直以来他的愿望都是锦初的婚姻顺遂。但也正因为这腔执念,令他当日作为家主,未能为女儿识辨良人。如今成了一介书生,自己再无功名傍身,除了怕会拖累锦初,更担心又会再走偏。
陆离的人品才干毋庸置疑,当日在狱中也亏他时时照拂,若二人真的情投意合,女儿也当真认定了他,他自然是希望他们幸福,难道还能阻他们不成?越是如此,他越不能表现出对这件事的反对之意……
叶长清一想,不如以退为进,便锁眉看向锦初。
“你二人可有论及婚配?”
锦初万万没有料到叶长清一下子想到这上头去,一时心内百感交集。
面上分毫不显,慢慢垂了眼帘,“女儿与陆大人并非父亲想得那般……一直以来,是结盟的伙伴关系。”
说着,转身去抽屉里捧来个匣子,打开黄铜的锁头,取出里面一叠契纸递到叶长清面前。
“女儿已将有间药馆的银股拆作万万股,这里十万银股的契书打算赠予陆大人。此事已打点妥当,但恐考虑不周,还请父亲做主。”
叶长清愣了愣。
自打锦初所制的时疫方子在三川成效之后,有间药馆的身价更是一飞冲天!此时将药馆拆成银股,再将一部分拿到市面上抛售,必然会被懂行之人高价抢空,说不定还会有价无市……而那些握有药馆银股之人不仅可以自由转售获得大笔钱银,若手持着还能基于药馆的经营定期分红。
叶长清毕竟是在朝廷上做到从三品官的人,更不用说掌的还是太府寺这种有利害关系的实职,锦初所言的银股之事他一听就明白了。
且锦初不用银子,而是用银股,既顾了陆离为官的避讳,也全了分享利益的初心。如此的胆色和魄力,他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叶长清将契书接过,果真是一沓银股凭证,只待当事人盖上信印便可生效。
可是,锦初这是什么用意?
在这种节骨眼筹谋相赠之事,权衡利弊,思量周全,且深谋远虑,令他隐约放下心来,这一应的操作安排……该是动心忍性、毫无情意罢。锦初自小便认定了爱情和婚姻必须是全然对等的,在这方面自己这个作父亲的反倒不及她硬气有原则。
但他回过味儿来,这世事洞明、人情练达的为人,毫无小儿女间的私情旖旎,一时又觉无奈与悲怆。在自己缺席的时日里,女儿磨砺出寻常闺阁难及的沉稳心性和与人周旋的手腕。此时的她与年少时的她相比,清醒而坚定,俨然已判若两人。
叶长清静静地看着锦初,语重心长道,“银股之事我已知道,此事为父没有异议,由你安排料理即可。”
说着,似是想起甚么,又道,“你师傅那里,也当考虑周全才是。”
萧仁前前后后出手相帮,说到底,除了师徒情谊,也是天大的恩情。
锦初应是,“女儿明白。”
叶长清点了点头,“好了,为父去前面照看,你可休息一日。”
锦初起身送走父亲,回身之时又见那个锦鲤灯。
日光洒在琉璃上,流转出滟潋光华,便想起陆离那仿佛跳跃着火苗的沉静双眼。
能用银子了的,要不就先结罢。
她咬咬牙,忽觉又是一阵头疼。
第56章 远道来客(下)
雪未停,从十二月下到一月。
大理寺最近接手了几桩大案,往往申时还灯火通明无人擅离。
陆离未再来药馆,锦初的银股自然也未送出去。
正月伊始,大理寺忽然送来一只小白猫。
宋银将盒子捧进院子就开溜了,引得春桃、秋杏纷纷围拢过来。
打开盒子,小小一只,蜷缩在盒子里,好不乖巧可怜。
锦初凑近了细观它。
四肢、皮毛皆是无损,通身没有血迹。
小白猫闻见动静,瞪大双眼“喵”得一声,宣告自己好着呢,乃是奉命而来!
“你看你看,它的眼睛两边颜色不一样呢!”
“就是就是,左边碧绿,右边湛蓝,也太好看了吧!”
“小姐,我去找小鱼干,拿来喂它!”
锦初伸出手将它抱了出来,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连嘴里牙齿都不忘查看了。
小白猫起初还用两只爪子捧着锦初的手,不肯就范,后来在她的抚弄下发出满足的呼呼声,已然十分亲昵。
“小姐,这猫好像没有受伤呢!”
“小姐,这猫看着怪可怜的,咱们养它吧!”
锦初没有应声,小白猫的确不像受伤的模样,陆大人将猫送来是何意?
小白猫圆溜溜的眼睛看向锦初,似乎也在疑惑为何没有从她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小白猫就此在药馆住下了。
锦初还为它取了个名字,叫“豆腐”。
大家都喜欢它,就连古板的叶长清也时不时投喂些小鱼干给它,没几日时光,豆腐就已养出了一身的膘。
可它自始至终只认锦初一人。
萧仁那一日来时,还被它自下而纵唬了一跳。别看豆腐平日来看人畜无害的,龇牙的模样威风丝毫不坠。
锦初在药馆忙时,它便爬到墙头在紫藤的花阴里蹲着,或趴在锦初坐卧的软塌上趴着。待锦初闲下来,唤一声“豆腐”,它听到动静,就气呼呼地一下窜进锦初怀中。
琉璃一般的眼睛望向锦初,“喵。”
拿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喵。”
撒完娇,找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又开始犯懒。
元月渐末之际,吐蕃议和的使团便到了三川城。
太常寺从十二月就开始忙前忙后准备接待事宜,哼哼唧唧说兹事体大,接待一事不能失了我泱泱大国风范,后又陆陆续续将太府寺、鸿胪寺等几个衙门一并拉下了水。
此番吐蕃与大晋在河东激烈交锋,最后连三王子都被裴康一刀劈了,吐蕃的伤亡不可谓不惨重。
然而比起战败,其国内的动乱更是惨不忍睹。
昔年吐藩老国主仍在时,他骁勇善战、南征北战。但英雄垂暮,不幸在一次战场上瞎了眼的老国主将大王子立为下一任的国主。
显然,另两位王子极不买账,老国主去后三个月,新国主便被刺杀而亡!
凶徒尚未查明,原本被老国主吞并的苏毗、羊同、白兰、党项、附国、嘉良夷等部纷纷抓准时机,兵谏独立。
随后,二王子顺理成章地继位,没几个月过去,竟因寻欢作乐,死在了歌姬的肚皮上!
如今三王子既亡,经历了几轮王庭势力更替告一段落,为避免王权为属臣攘夺,大王子年仅十二岁的儿子赞松在主和派的拥戴下接替了国主之位。吐蕃人困马乏,主战派也只能暂且靠后站。
主和派经过与河东初步谈判,正是要来三川与大晋正式订立盟约,使战事停歇,也使两国互市。
与此同时,裴康上任两月之内大败吐蕃,朝野四惊,老一辈的武将无不感慨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