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赫州赵溪月在线阅读(孟赫州赵溪月)全文无弹窗大结局_孟赫州赵溪月全文在线阅读无弹窗
他握住花阿婆布满岁月痕迹的、粗糙的手掌。
“当然。”阿婆又笑起来,是真心实意为孟赫州高兴。
那时候她感受不到什么。
但花阿婆就是觉得以后会有一个生命迅速成长,茁壮又热烈。
阿婆看着孟赫州,最终把自己手腕上的一个白玉镯脱下来递给他。
“阿婆?”他不明所以。
“我没有长命锁,这个还是阿公的妈妈送给我的,现在我给你,希望以后你平平安安。”
他仰着头,不舍地看着花阿婆。
花阿婆没有问孟赫州要去哪里,只是温柔地拍着他的脊背。
“我回闽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爸妈妈,我们回来就接您一起住。”
孟赫州最后承诺。
听完花阿婆的回忆,赵溪月只觉心中百感交集。
懊悔、苦涩、心痛……
“赫州不会再来了,是吗?”
分明是询问,可花阿婆的神情分明是已经从赵溪月的反常中预感到了什么。
“他……什么时候走的?”
这句话是多么难说出口啊,难到花阿婆顷刻之间就落下泪来。
“年底,跨年夜。”赵溪月声音艰涩,她不敢看她的眼睛。
“难怪……难怪我梦见他和我告别。”花阿婆捶着胸口,心痛非常。
抹掉眼角的泪,阿婆抬起眼,看向赵溪月。
“你跟我回家一趟吧,有些东西你替赫州拿走。”
第24章
阿婆的家离鲤鱼门有些距离,推着小摊穿过一条又一条窄巷。
赵溪月最终停在一间破旧的平房门前。
花阿婆拿出锈迹斑斑的钥匙。
“嘎吱!”陈旧的木门被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满院的迎春花。
小小的、黄色的花朵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春风舒展飘扬。
“是老头子种的,我不会打理,可它们春天照样开花。”
花阿婆转过身,对赵溪月解释。
“很漂亮。”赵溪月真心实意地称赞。
花阿婆看着明显丢魂失魄的她摇头叹息。
她走进屋里,捧出两套完工的中山装。
“这是老头子前年给赫州做的,我这两年忘性大,一直忘了给赫州。”
两身中山装,一件淡灰的,一件杏色的。
赵溪月抿着唇伸手接过:“我替赫州谢谢阿公。”
抚摸着中山装,她眼前浮现出孟赫州把这两套衣服穿在身上的样子。
孟赫州皮肤白,是那种暖融融的白。
中山装肯定很衬他的气色,如珠如玉,像富贵人家捧在掌心的大先生。
至于杏色的,又会显现出他的另一种气质,清雅婉约,腹有诗书气自华。
“赫州走了之后,我想了想,还是该给你们以后的宝宝做一个长命锁,我一个老婆子积蓄不多,这个长命锁也算不上多贵重,但算我对赫州和你的一份心意,你也替他们收下。”
花阿婆的声音打断赵溪月的遐想。
他颤颤巍巍地把一个红色的小布袋交到赵溪月掌心。
“阿婆……”看了看长命锁,又看了看称得上家徒四壁的阿婆家,赵溪月有些不忍。
花阿婆却把手一挥:“拿了赫州的东西,你就走吧。”
说完,他就推着赵溪月往外走。
“阿婆!”在木门即将被关上的一刻,赵溪月再次喊住她。
她把手卡在两页门之间,神情诚恳:“您和我一起回太平山顶吧,赫州不是说过,要把您接回家里一起住吗?”
只见花阿婆很缓慢地摇了摇头,她强忍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勉强笑着。
“赫州不在了,回那里还有什么意义呢?何况我一个老婆子,自己住着也清净。”
赵溪月沉默着收回手,千言万语都在一句赫州不在了里偃旗息鼓。
花阿婆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快要下雨了,你赶紧回去吧。”
沉重的木门在眼前无情地合上。
赵溪月抬头看了一眼风雨欲来的天色,转身离去。
可还没有走几步,她又听见木门再次打开的声音。
她震惊地回头,果然看见花阿婆站在那里。
“赫州的骨灰供奉在哪里?清明十五,我去给他烧纸。”
忍耐了许久的哀伤在这刻彻底爆发,阿婆泪流满面,声音尾调都在颤抖。
“赫州的朋友把他带回闽南了,他回到了爸爸妈妈身边。”
赵溪月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花阿婆听见。
“那就好。”阿婆不住地点点头,好似得到了一些安慰。
赵溪月也颔首,又向她深深鞠了一躬,再次转身离去。
“等等!”是花阿婆蹒跚着追上她。
一把崭新的雨伞被塞进掌心。
“别淋雨,要好好的,不要让赫州担心。”
第25章
回家的路上果然下雨,在惊雷之后,春雨淅淅沥沥地飘洒大地。
赵溪月把中山装和长命锁整整齐齐地放在副驾驶。
犹如孟赫州陪着自己一般,她把车开得很慢。
九龙油麻地庙街、维多利亚海港、天文台、金鱼街……
赵溪月在失去孟赫州的第42天故地重游。
最后,她在金鱼街买了两尾桃花鱼,还买了一束白茉莉。
“啪嗒。”豪宅客厅的灯被打开。
赵溪月把中山装和长命锁放在沙发上,然后在厨房找到一把剪刀。
透明口袋被剪开一个小角,她把桃花鱼倒进空置已久的圆玻璃鱼缸。
看着两条小鱼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又轻轻地互相亲吻。
赵溪月心底一片苦涩。
她记得孟赫州之前很想养在鱼缸里养几条小鱼,但是他不怎么会养,第一天小鱼还是活蹦乱跳,再过几天就会鱼肚泛白,仰面朝天。
“溪月,我是不是金鱼杀手啊。”耳边响起孟赫州沮丧的声音。
他捧着鱼缸,一脸闷闷不乐。
她现在很想告诉他:“不是的,赫州。”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孟赫州永远都听不见了。
翠绿的根茎,含苞待放的纯白花朵铺展在黑色的岩石桌面勾勒成一幅画。
赵溪月回想着孟赫州坐在桌前处理花枝的样子。
有时是晴天,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下。
有时是雨天,窗外天色晦暗,雨打芭蕉。
他就静静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斜剪花茎,再把它们插进细长瓶颈的花瓶中。
每当她回来,总是会闻到满屋馨香。
而这时,桌前插花剪枝的人变成了赵溪月。
她显然从来没有做过这些。
几剪刀下去,把好好的一枝花剪得只剩下花苞。
这肯定是养不起来的。
孟赫州修剪花枝的画面在脑海中不停翻涌。
赵溪月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