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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即显出黄金瞳，我为防止他迷惑教徒，赶紧飞身向前，把他踢倒在地。
　　王天江摔了个狗吃屎，还在屁滚尿流地往前爬。
　　我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制住他。
　　就在这时，他突然侧过脸来，我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他的脸变得惨白如纸，眼耳口鼻等五官快速萎缩，头发脱落。
　　恍然，已有点那白鬼的意思了。
　　我正吃惊，突然有一根铁棍向我挥来，我勉强闪开，却也让王天江脱困。
　　回头一看，挥棍的人是黎九明。
　　这家伙和王天江一样，瞪着一对黄金瞳，身体也在白鬼化。
　　黎九明拉起王天江，直接窜进前面的抚仙湖里，逃得无影无踪。
　　这时我恍然看见水中的圆月，想起几天前出现的彗星袭月的天象，又拿出人皮古卷，仿佛明白了什么。
　　“祸星照，白鬼现。”
　　难道彗星袭月之后，拥有黄金瞳的人被月光一照就会变成白鬼？
　　王天江是因为在地宫中吃过金竹果实而拥有了黄金瞳，黎九明却只是吃过白鬼肉而已，怎也会这样？
　　正疑惑间，老太监那边传来消息。
　　说是在金家寨寻到一个百岁老人，他似乎能解读人皮古卷。
　　在滇南文化中，有这么一则寓言故事。
　　说是有一只山羊，日出时分，到东边的草地去吃草。
　　太阳刚从东边的地平线升起，照在山羊身上，使其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
　　山羊见了心想，原来我长得这么高大，既然如此，我何必去草地里吃草呢。
　　西边的林子里有许多果树，那果子多甜美呀。
　　于是山羊背道而驰，跑向林子，想去摘树上的果子吃。
　　到地方才发现，树很高，自己根本够不到。
　　这时已经中午，日光下，它的影子又矮又小。
　　山羊很是失望，只得奔向草地，等到地方，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日头西斜，又把它的影子照得很长，山羊迷糊了，还是该去吃果子？
　　于是又掉头去林地，结果一天下来，什么都没吃到。
　　讲这故事的老人是金家的一个老辈，炼蛊之人本就长寿。
　　而金家的玳瑁蛊又是一种延年益寿的蛊法，这老爷子已经将近一百六十岁高龄了。
　　璇玑不耐烦地说道：“我们让你解读古卷，没让你讲这种幼稚的故事。”
　　老太监却摆了摆手，听出金老爷子话里有话。
　　“不得无礼。”
　　金老爷子说道：“夜郎王就是这只羊，机关算尽，可天道岂是人力可左右的，就像那日头下的影子一样，一切都是虚无。
　　过于痴迷，最后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传言当年夜郎王自大，触怒了汉天子，又遭到同族的四大家背叛，夜郎王不甘灭国。
　　于是请一位名为公输南的工匠，设计修建了一座金竹地宫。
　　他将夜郎国所有的财物都藏入其中，又带着一批子民躲了进去，试图以此保存实力。
　　但地宫毕竟有限，能陪他躲进去的不过千余人，其余所有夜郎百姓还是未能逃过汉军的杀戮。”
　　我听得疑惑，问道：“区区一个地宫，就算躲进去能避一时战乱，可之后呢。
　　一千多人吃喝拉撒，那地宫里有这tຊ么多粮食吗？”
　　金老爷子摇了摇头。
　　“相传除了金银之外，夜郎王没带任何五谷进去。”
　　臭鱼说道：“所以躲进去的人全都活活饿死了？那跟直接与汉军血拼有什么区别。”
　　老爷子还是摇头。
　　“非也，夜郎王自称金竹神转世。
　　彼时他已经参悟出了成仙了道之法，那一千多的夜郎百姓和他躲入地宫之后都飞升成仙了。
　　既然是神仙，自然不必再考虑凡人的琐事。”
　　臭鱼说道：“扯淡呢，一千多人全成仙了？
　　夜郎王要真有这本事，何不带着他的天兵天将，直接灭了四大家族，再挥师北上，把汉天子杀了。
　　你们见过什么神仙像是耗子一样躲在地洞里的？”
　　金老爷子说道：“确实有疑点，但传说就是传说。”
　　我眯了眯眼。
　　“四大家族都不知道的事，老爷子您是如何知道的？”
　　他指着我手里的人皮古卷说道：“小子，你知道这人皮古卷是从何而来吗？”
　　话说这金老爷子虽然是金家人，但却是庶出，年轻时候在族中一直不受重视。
　　加之那时候犯了点小错误，就被族长贬为一个石匠。
　　金家是当地最大的财阀，当地人小至柴米油盐，大至婚丧嫁娶，都有金家的参与。
　　反正只要能赚钱，金家什么东西都卖，什么活儿都接。
　　那年气候不太好，盛夏落了几场暴雨，山里很多地方发生了泥石流。
　　僰谷那位置山势险峻，受到暴雨影响，很多地方也垮了。
　　而僰谷的悬崖上放着大量的悬棺，也跟着落下，棺材摔得稀碎，里面的骨头渣子落得到处都是。
　　那时段家还在，四大家族的人觉得这样不好。
　　僰谷悬棺存在上千年，虽没人知道里面葬得都是些什么人，但出现在滇南，必然就是滇南人的先祖。
　　于是提议，修缮僰谷悬崖，稳固那些悬棺。
　　三大家族合伙出钱，金家最为吝啬，决定出力。
　　也就派出这老金头儿，带着一群石匠，去干这个活儿。
　　施工的过程中，老金头儿不慎摔坏一口棺材，发现里面有一份奇怪的文书。
　　带回去细看，大为震惊。
　　原来僰谷悬棺里的人并非滇南的先祖，而是来自中原地区的工匠。
　　“工匠，什么工匠？”
　　“自然修建地宫的工匠，你们中原人应该知道，古时帝王修建陵墓，完工后为了防止盗墓，修墓的工匠往往是一个活口不留。
　　夜郎王也是如此，为了防止他的金竹地宫暴露，当年公输南从中原带来的那些工匠全都死于非命。”
　　“夜郎王修建地宫，为何要用中原工匠，这个公输南又是何人？”
　　金老爷子说道：“据那文书上所说，公输南应该是汉天子派往夜郎国的使臣。”
　　原来自巫蛊之祸后，汉朝皇帝一直很忌惮苗疆的这些小国。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起初汉天子对夜郎王是拉拢结识的态度，甚至派使臣送去中原的金银，丝绸，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