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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说:“回去以后去祖宗祠堂跪着,向裴家列祖列宗认错。只要你保证日后不再上战场、入朝堂,我会为你找一门能活命的营生。这样,我也算对得起陈姨娘。”
裴曜在他榻前磕首:“谢兄长放过。”
起身的瞬间,裴曜手中却寒光乍现,刺向了裴昭。
裴曜面目扭曲:“不能做官,只能做个卑贱营生,你这与杀了我何异?凭什么你享尽荣华富贵,让我当个贱民?你做梦!”
裴昭瞪大了眼睛。
他在战场落了重伤。
再好的身手,也没了用武之地。
况且他没有防备。
蛮人都打不死、打不怕的小裴将军,因着一时恻隐,就这么折在了庶弟的手里。
前来传信的将士掀开帐帘,目眦尽裂:“将军——”
裴曜半张脸染血,森然回头,匕首向着传令将士而去。
一时间,城中乱成一团。
众将皆怒。
人人嘶吼着:“为将军报仇!”
却在此时,蛮人也攻破了城门!
原来裴曜也放跑了其他战俘,让他们给蛮人递了消息,说今日再不破城,等援兵赶到便来不及了!
裴曜对着蛮人首领行跪拜礼,投了敌。
他对蛮人说:“我愿意为首领效劳,可是我须得在京中有功名。请首领陪我演一场戏吧。”
于是援兵赶到时,便看到满城烈火,裴曜被吊在城墙下。蛮人首领举着裴昭首级,大笑道:“你兄长都降了,你还不肯降?”
裴曜眼含热泪,嘶吼:“北武军——誓!死!不!降!”
援兵救下了“誓死不降”的裴曜。
消息传回京中,圣上大为感动。
就这样,裴昭成了叛臣,裴曜却免于株连,将功折罪了。
而今真相摊开,竟是如此不堪。
张忠道:“当年裴曜让蛮人屠城,臣诈死,又从烈火中捡回一条命,便一直藏身于城外乱葬岗,只盼有朝一日能为小裴将军沉冤昭雪!”
他向圣上叩头,因为身子不平稳,便成了以头抢地。
“圣上明鉴!臣一直留着当年的军令,小裴将军从始至终,从未想过要降!倒是裴曜这样的通敌卖国之人留不得,留不得啊!”
张忠涕泪横流,声嘶力竭,额头已然见血。
张忠不信我。因为名义上,我是裴曜的妻子。他一心以为我要杀他灭口。
可我找到他后只是暗中接济,从未伤过他。
为了裴昭,我们都等了很多年。
“别再叩了,”圣上低声道,“你有大功。孤会保你下半生荣华富贵。”
圣上说:“四年前的事,是孤错了。孤这就下旨,还裴昭清白,诏告天下。”
我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我的裴昭啊。
他那样好,百年一遇的将才,出征时金甲银枪,颈上围一条红巾,全是少年将军的鲜活意气。
满城的少女都将脸藏在帕子后面偷偷瞧他。
他并非不聪明,只是太过良善。
所以他被我这样的坏女人拿捏。
被裴曜那样的畜生陷害。
我掩面而泣,哭得说不出话来。
表姐和身旁一个掌事姑姑各伸了一只手,撑着我别倒下去。
裴曜厉声道:“姜婼!想办法救我!”
表姐暴怒:“你有完没完?”
裴曜说:“姜婼,你是我妻,我被降罪处死,你能逃得掉?我们都得死!”
表姐立刻道:“陛下!姜婼她护皇嗣有功!”
裴夫人道:“而且她不是裴曜的妻。”
“对啊!”表姐立刻点头,点到一半瞪大了眼睛,“啥?”
第二十一章
裴夫人揽下了所有的责任。
她说,我本是裴昭的未婚妻,嫁给裴曜都是受她胁迫,只是保住裴昭遗腹子的权宜之计。
我与裴曜,从无干系。
她说:“臣妇欺瞒陛下,藏匿叛臣妻儿,本是死罪。可我儿从未叛国,只是遭人陷害。陛下既已承诺为我儿昭雪,还请陛下同样高抬贵手,放过她们母子!”
圣上揉着眉心:“自然。这些都是小事,孤不计较。”
裴曜被禁军刀兵按着,忽然尖声大笑起来:“小事?去你娘的小事!不是你妻子,你当然觉得是小事!”
他一双眼盯死了我,简直要渗出血来:“姜婼!你这贱人!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说:“我就说你怎么对我这样好,原是为了他,竟是为了他!贱人!荡妇!你不要脸!我竟还——我竟还喜欢过你”
他呜呜咽咽哭出声来。
表姐捂了我的耳朵:“陛下,这人舌头还有用没?能割了吗?”
圣上目露倦色:“孤还要审他靠黑市传情报的细节。”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裴曜癫狂怒吼,又哭又笑,“除非你把姜婼五马分尸!把她浸猪笼!这个通奸的贱人,人尽可啊!!”
破空声起。
一支弩箭射中了他的左眼。
“徐阙行!”圣上大怒,“孤早说过,这里没你事!”
我听到熟悉的名字,ɹp抬头看去。
不远处的二层戏楼上,坐着一个人。
皇宫华丽的朱墙绿柱琉璃瓦下,这人穿得像个花蝴蝶,手里拿着张弩,竟然完美隐匿其中。
徐阙行悠悠然飘了下来,向圣上一礼,十分诚恳道:“此人竟敢辱骂圣上,臣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裴曜辱骂圣上,已是好几句话之前了。
圣上道:“滚。”քʍ
徐阙行从善如流地滚到了裴曜附近。
他打量着裴曜,说:“陛下,新的一批暗卫也要训成了,正教到刑讯一课。这人看着挺耐折腾,就给孩子们练练手吧?”
圣上咬牙笑道:“平时怎没见你这样殷勤呢?”
“臣最近十分想用功。”
圣上不想多看他一眼:“好,交给你了。想要什么赏?”
徐阙行看我一眼,又收回目光。
“赏就不必了,”他轻声说,“我想要的赏,须得她自愿。”
他不着痕迹地走到我附近,却很有分寸地保持了距离。
他低声道:“姜婼,如今你数年所求,终于如愿了。”
他说:“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你太累了。”
快要走出庭外时,我回头,看了裴曜最后一眼。
他犹在呜咽嘶吼。
“你委屈什么呢,”我轻声说,“委屈的是我吧。”
撑着我的掌事姑姑突然侧头看了我一眼,努力勾起两边嘴角,又伸出另一只手,僵硬地拍了拍我的头。
我有些茫然。
“若华姑姑是大内暗卫头领,”表姐凑到我耳边,酸溜溜道,“她居然会安慰人哦之前有人派了刺客来杀我,她都让我别吵。”
“本宫不方便再向外走了,”表姐道,“徐阙行,务必将婼婼安全送回府。”
我有些恍惚:“徐阙行,你到底是什么人?”
怎的出入禁中这样自在?
徐阙行看我良久,像是有许多话要说,最后只用那柄温润玉骨扇不轻不重戳了一下我的额头:
“以后慢慢说。姜婼,但凡你多看我几眼,早就猜出来了。”
他对着表姐一礼,又对若华姑姑挥了挥手:
“我出去一会啊,娘。”
第二十二章 番外
徐阙行初见姜婼,是个春日,天光极好。
他尽职尽责扮着个纨绔,在京郊看姑娘们放纸鸢。
姑娘们的风筝鲜亮,有玄鸟有蝴蝶,可其中飞得最高的,却是一只鹰。
那鹰画得张牙舞爪,气派十足,高高盘旋在别的风筝上头。
徐阙行精于玩乐,指了那只鹰对小厮笑道:“这是个好手。只是飞这么高,风筝线怕是也到头了。且看她一会怎么收。”
话音未落,起了阵风。
那只鹰竟乍然断了线,被风卷着,一路飘向更远处,见不到了。
“呀!”姑娘们一阵惋惜,将其中顶顶漂亮的一个姑娘围了起来,“姜婼,怎么办呀!你的纸鸢飞走了!”
那叫姜婼的漂亮姑娘瞪着眼睛,仿佛和她们一样惊讶。
随即她又笑道:“飞走就飞走了,由它去吧。”
徐阙行一阵暗笑。
她撒谎。
那风筝线分明是被故意绞断的。
可她绞了那风筝做什么?
徐阙行起了兴味,问小厮:“这姑娘是谁?”
姜丞相家的独女,温良贤淑,最是乖巧。
徐阙行心想,乖巧?
后来他的小厮找到了那只被姜婼放飞的鹰,挂在很远的一棵树上头。
鹰的脊背上写了一行不易察觉的小字:“愿君安好。”
她要这鹰飞到远处,将这句话寄给谁?
他对小厮道:“盯着她。”
小厮是暗卫训练中被淘汰下来的。
身手不差,可惜笨得惊人。
跟一次,丢一次。
徐阙行简直气得想笑:“那姑娘半分武艺都没有,你也能跟丢?”
他亲自跟了几回,便发现了端倪。
姜婼警觉得可怕。
左一招声东击西,右一招金蝉脱壳。
不懂武艺,却懂兵法。
徐阙行笑得开怀:“我偏要看看,她这是要去见谁。”
小厮看着他,欲言又止,到底没有止住:“少爷,老爷夫人让你扮纨绔,不是让你真荒唐。追着人家姑娘查,哪是正经人家做的事?”
徐阙行这才歇了心思。
后来他又见过姜婼几次。
有时候她一个人。放花灯,挂同心锁。
他装作不经意去看,发现上面无一写着“愿君安好”。
没有名字。
或许就是教她兵法的那个人。
徐阙行啧了一声,想她还真是谨慎。
但他很快也忘了这桩事。
直到家里开始为他筹谋亲事。
第二十三章 番外
茶楼二层支开窗户,他又一次见到了姜婼。
她盯着旁人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