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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意整理好照片出了门，把给家里的照片先邮走，又把邻居和同事的照片挨家送去。
他们知道她要离开的消息，都有些不舍。
秦书意只是笑笑：“都在藏区，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
告别最后一家，秦书意手里只剩一张桑珠嘉措的照片。
她不好贸然去找他，便先发了消息询问。
【你在哪？我有东西要给你。】
刚发出去，手机就弹出来视频通话的界面。
秦书意不由得一愣，心跳顿时急促了几分。
她与桑珠嘉措连消息都少发，怎么他今天会要跟自己打视频？
秦书意下意识按了接听，入目却是格桑的笑脸。
她欢笑的声音传出：“思妍姐姐，是我呀！”
“阿吾在草场帮我放牦牛呢，让我帮他回消息！”
秦书意心中一颤。
她知道他们关系好，却不想竟然这样亲密，连手机都可以随便查看。
格桑不知她心中所想，只问：“你要送什么东西呀？是不是很着急，我叫阿吾来……”
话没说完，秦书意就摇头：“不急不急，我下次带给他就好，你们玩吧。”
说着就要挂电话。
格桑赶紧拦住：“等下！”
她翻转摄像头，对着广阔的草场：“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你也来和我们一起玩呗……”
听着格桑撒娇的话语，秦书意有些犹豫。
下一瞬，镜头就对准了桑珠嘉措。
“姐姐来的话，还能听到阿吾吹骨笛呢。”
秦书意愣了下，看着湛蓝天空下，那抹坐在巨石上的红色身影。
桑珠嘉措垂着眼，将一支小巧的骨笛置于唇边，神情没有拒人千里外的冰冷，显出几分温和。
悠扬的笛声和着猎猎风声冲出手机，响在秦书意耳边。
只是下一瞬，桑珠嘉措似乎察觉有摄像头在拍，看了过来。
猝不及防的对视，让秦书意心尖蓦地一颤。
以前他发现被偷拍都会冷眼制止。
可这一次，他只是抿了抿唇，似是无奈般轻叹：“怎么又在拍我？”
听筒传来格桑的笑声：“是视频，我在和思妍姐姐视频通话呢！”
桑珠嘉措怔了一下，而后站起身来。
秦书意本以为他会直接离开镜头范围，再冷冷丢下一句“别拍我”。
却没想到，他却直直迎着镜头，一步步朝这边走近了。
而后，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就在手机屏幕里蓦地放大。
“秦书意？”
秦书意的心顿时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嗯，我、我有东西想给你。”
山上风大，桑珠嘉措本来偏着头在听她说话，闻言掀起眼睫，深邃的眸子直直看过来。
下一瞬，她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那你过来吧，我在这等你。”
视频挂断。
秦书意看着手机恢复的页面，慢慢收回了思绪。
到了鲁朗坝上，秦书意就见到了远处的桑珠嘉措。
不等她细看，就听到格桑的呼喊。
“思妍姐姐，这里！”
格桑坐在帐篷里，正欢笑着朝她挥手。
秦书意笑着跑过去，见她正在换药，只是有些手忙脚乱，绷带也缠得随意。
她实在看不过去：“还是我来吧。”
秦书意干脆利索地帮她缠好，还在腿上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格桑满眼钦佩地看着她：“谢谢姐姐，你好厉害！”
秦书意被她真诚的话语打动，心里蓦然一暖。
格桑真的是个很美好的姑娘。
也难怪……桑珠嘉措会喜欢。
想到那个人，秦书意神情淡了几分，正要将药膏收起。
格桑忽然眸光一闪，弯腰从她身旁的地上捡起了一张照片。
“思妍姐姐，你的照片掉……是阿吾？”
格桑看着桑珠嘉措的照片，怔了一下，才喃喃道：“你拍得真好，阿吾好像在发光一样……”
秦书意心头一紧，连忙将照片拿回来，带着掩饰说：“那天光线好而已……”
格桑回神，笑着摇头：“才不是呢。我听同学说，照片最能传递感情。”
“是姐姐心里喜欢阿吾，才能把阿吾拍得这么好看。”
秦书意浑身一僵。
这话从格桑的嘴里说出来，尽管是正常的陈述，却让她心中无端生出一股羞愧的情绪。
在被偏爱的人面前，她的喜欢显得是那么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