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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站在门口等待，只是头时不时刺痛影响他的状态，喉咙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搔痒，引起他一阵咳嗽。

原本还没养好的身体，在初春的寒风下有些站不稳，模糊的视线中程铎站不住，打算坐下来休息一下。

秦颜颜怎么进去这么久......

两人才分开一会，程铎的心就开始不安。

或许是一夜没睡，程铎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

“醒醒，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十九章

程铎猛然睁开眼睛，见到郁母的脸出现在面前。

他才想开口，浑身的不适让他剧烈咳嗽起来，虚弱狼狈的样子让郁母都不忍看下去，端来一杯水递给他。

程铎干裂的嘴唇颤抖着，豆大的汗珠落在肩上，他喝了两口才沙哑道：“她呢？”

郁母眉头一皱，想到了什么心中明白了一切，露出一抹苦笑。

谁会知道尊贵的尤家少爷还在执迷不悟，不肯放过他的女儿，也不肯放过自己。

程铎看她的表情，怒火从心头涌起，却不敢伤害她，追问道：“把秦颜颜叫出来，她说了要陪我一辈子的！”

郁母含着泪看他疯魔的样子，脸色苍白一身狼狈，本就身边人先后离世备受折磨的她已经疲惫不堪。

“你上次来大闹她的下葬，这次你还想怎么样呢？”郁母雪白的银丝刺痛程铎的眼睛，他捂着发疼的心脏用力摇头。

“是你在说疯话，她还活着怎么会被你们咒死？”

程铎不愿听她再说，转过身就踉跄跑开，躲进见到秦颜颜的巷子里喘息。

秦颜颜不会骗我的，她说会一辈子陪着我，一定会的！

疯的是他们，胡说八道，一点涵养都没有！

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她还不来找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回来？”

程铎没了力气坐在地上，他的眼神空洞又飘忽。

“秦颜颜！”程铎低吼出声，对着郁家的方向呼唤着。

他错了，他只想对她好，偿还回之前的错误，哪怕被秦颜颜报复他也心甘情愿。

他明明可以伸手保护脆弱的蝴蝶，却被自己的自大蒙蔽双眼，最终彻底伤害了易碎的她，原来本应该拥有的‘爱’，却被自己摔在地上。

程铎觉得头好痛，伸手猛地锤自己的头，却被一只手轻轻盖上。

他猛然抬头，秦颜颜眼神担忧地看着他，他睁大含着泪的眼睛，却不敢对她发脾气，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没有安全感，只能祈求的握住那双小手。

“求求你告诉我，怎么样才不会离开我......”

秦颜颜静静地看着他：“我也不知道，你想让我留下吗？”

程铎上前一步拥抱她，沙哑说：“我去学着怎么爱，找个普通的地方，陪你到老好不好。”

秦颜颜一怔，疑惑的看着他。

程铎把头埋进她的肩窝，眼泪打湿衣领也不愿抬头。

“是我的错，我不会爱，也不懂被爱的感觉。是我伤害了你，可不可以让我自私一回，用尽一辈子去爱你好不好......”

秦颜颜轻笑摇头，似是在笑他幼稚：“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程铎环着她的手臂收紧一圈，哑然沉默。

他确实不够明白，出生就不凡的身世注定了他能接触的人群不一样，世家大族世代联姻，必须遵循旁人不同的规矩，秦颜颜却是个意外。

但也不完全是意外，她是皇家贵族学院的优秀生，除开家境是国外唯一一个合适的人选，世家大族不愿意迎娶本国外的血缘，古老的传统依旧延续。

“我可以学，你教我好不好。”程铎低哑祈求着。

秦颜颜没说话，伸手轻轻摸他的头发，没人明白这一刻她在想什么。

又是一阵疼痛席卷他，程铎这次的剧烈咳嗽中唇边溢出了血沫，猩红的颜色映入他空洞的眼中。

“你生病了，连城。”

第二十章

程铎不在意的把手背过去，安抚说：“没事，感冒而已。”

话才说完，他又开始咳嗽：“咳咳咳咳......”

秦颜颜还想说什么，程铎恢复过来后拉上她往前走。

“我记得有个地方，你一定会很喜欢，我们去看看。”

这一路程铎都在咳嗽，但他再也没有闭眼休息过，时时刻刻拉着秦颜颜的手不愿放开，也不敢转移视线。

就好像她会突然化成泡沫消失一样。

到了地方，程铎用指纹开锁，带着秦颜颜走进一大片郁金香花园。

秦颜颜怔怔地看着面前这片花园和两层小楼，听到身边沙哑男声低声说：

“当初结婚前我用自己的私产买下这里，一直没有处理。”

程铎抬起眼眸看着她，露出一抹庆幸的笑：“本来就打算送给你，作为结婚的新家，是我的错误会了，我才把你带回尤家，没有来到这里......”

秦颜颜看着面前虚弱的男人，即使生病也不掩俊秀的面容，眼中的祈求是她从未见过的卑微，他自己却并不觉得。

“现在这是我们的新家，咳咳咳咳......”

程铎皱着眉捂着口鼻咳嗽，他讨厌现在的身体，耽误和秦颜颜相处。

秦颜颜轻拍他的背：“买点药喝吧。”

程铎摇摇头不在意地笑：“没事，我身体好着。”

他招呼留置在别墅的保洁做好清洁，带上秦颜颜走进主卧。

接下来的日子，程铎和秦颜颜住了下来。

他夜不能寐，偷偷叫人买了一把镇定药在手上，每天晚上不敢睡觉看着秦颜颜陪伴在自己身边，看她的睡颜才能安心。

春日阳光很好，有许多蝴蝶围着郁金香花田伴飞。

秦颜颜带着帽子坐在落地窗前绘画，多日未眠的程铎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眼神久久不动，脑袋一片空白，心中被暖暖的感觉填满。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面前的人明明在眼前，一个晃眼间好像什么也没有。

程铎心中一紧，伸手触摸到面前人，让她疑惑地回头时才放下提着的心。

是阳光太刺眼，一定是这样。

程铎弯腰剧烈咳嗽着，不在意的擦掉唇边的血渍，柔和着眼神看着垂眸画画的秦颜颜，只觉得心中柔软一片。

秦颜颜背着光回头笑了，用笔轻轻点了一下男人的胸口，轻声道：“陪伴也是爱的一部分。”

程铎抬手捂着暖暖的胸口，觉得头都没那么痛了，含着泪的画面让他都有些看不清秦颜颜的脸。

他只想永远贪恋下去，无论眼前是不是梦。

尤家主宅。

尤霖眉头皱得死紧，听着打探人汇报。

“少爷情况不太好，他回了自己的另一处私宅，身体看起来很差。他还买了很多画具和女性的衣物用品，可是他一直一个人，并没有其他女性......”

尤霖脸色铁青地看着他汇报，气得七窍生烟，他不敢相信自己优秀的儿子竟然得了病，好像还是神经病！

探子看他渗人的模样，犹豫一会才咬牙说：

“他每天就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似乎是叫秦颜颜。”

第二十一章

“咚！”

门外传来什么人倒在地上的声音，尤霖惊怒的推开门才发现是尤母昏迷在地上。

他看着害怕的护工，怒吼道：“愣着干什么，叫家庭医生啊！”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尤琦兰匆匆赶了回来，趴在床上握着尤母的手颤抖着。

“妈！”

她不敢哭，门外就站着脸色青黑的尤霖。

比起程铎，尤琦兰需要遵守的规矩少了很多，但是依旧压抑的她总是被别的世家小姐冷嘲暗讽，养成了她敏感的性格。

她对尤母感情很深，尤母对于第一个女儿干涉很多，尤霖只在乎儿子，对尤琦兰不管不顾，回来时却在打她，只有尤母会护着她，导致她也很怕自己的父亲。

对于弟弟，长久地洗脑让她很重视程铎的成长，也是依靠程铎的官职才让她的身份比别人高出许多，敏感的她总是担忧弟弟被别人吸引，从而忘了姐姐，忍不住出手做出这些事。

可她没想过会让家里变成这样......

看着床上虚弱的尤母，跟着家庭医生出去的尤霖攥紧手心听着。

“经过检查，我们发现她郁结于心，情况很不好，可能坚持不了多久。”

尤霖觉得一切都很荒唐，一时间他都不知道问题的源头在哪里，郁家的人死的死，只剩一个幻像缠着自己的儿子，难道他还能杀了幻像吗？！

“爸爸，快看妈妈，她情况不太好！”

尤母陷入梦魇，自从秦颜颜死后，她总是能看到她的身影出现。

有时候是花园里，有时候在身边目光莹莹地看着她，明明不是凶狠的眼神，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落下，很快就发烧起来。

高龄的老年人本就容易被自己过去的错事影响，儿子再度提起那个名字时，她的心彻底陷入冰窖，终于明白这是尤家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