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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你呀。”顾苒慢悠悠地回了句。
没想到智生的人还会变脸呢，这刻意示弱的样子，换个人也许就把她放了。
林琳垂眸，颗颗泪珠顺着滑落，楚楚可怜：“那能麻烦前面放我下吗？”
顾苒轻摇头，“有目的地要求，这可是另外的价钱哦。”
林琳可怜眸光望着顾苒，却悄悄地越过她，观察周边，心往下沉，这人有异能还有个同伙，她，根本没胜算。
指尖的手术刀摸摸回收，他们有所求就好，哽咽出声：“还要多少呢？只要我能给的……”
“你能，”顾苒打断，“看看这个。”
抬腕，将无上限赏金单信息投射到林琳眼前。
顾苒紧紧盯着她，林琳控制着呼吸，脸上皮肤下，肌肉紧张而细微地跳了瞬。
“他”知道我是智生的？
“他们到底在找什么？”顾苒开口，林琳刚启唇没来的及回，“别想着说谎哦，你知道的…我会验证。”
见林琳盯着阿木的脸发愣，顾苒耐心地等着。
喉间发干，林琳艰难地往下咽了口口水，脑部的东西如有预感般一直上下跳动。
“芯片，”林琳舔了舔唇，接着，“别的我没办法说。”
没办法，不是不想，看来智生有独特手段，防止他们泄密。

那刚刚在张彩那，林琳的反应，应当是说了不该说的，而不是异能的负作用。

“没关系，我问，你点头或摇头就行。这应该没关系吧？”
“没关系。”林琳避开视线，这种方式，主动权起码还算在她自己手上。
“重生是不能说的吗？”
林琳没有一丝犹豫，点头。
顾苒确认精神控制的副作用只影响她自己的成像。
“芯片跟重生有关吗？”——点头。
“芯片是他偷的吗？”顾苒手往阿木上一点。
林琳顿了一瞬，开口，“不算，但确实在他身上。”
“他在哪？”最后一次见阿木的情况算不上好，但她能救一次，两次…却没办法彻底解决她。
“死了。”
……
果然，
“在哪？”
林琳抿唇，再次沉默。
顾苒隐隐有预感，试探性地开口：“东北区？西南区？”——摇头。
“帝星边缘—20E。”顾苒报了进地下世界的周边坐标。——林琳点头。
顾苒抿唇，脑中一闪而过些什么，没抓住。
有什么，被她忽略了？
“暂时先问这些。”顾苒拍手起身，手往小黑内摸。
林琳眸一缩，“能不能，不要…用这个…”
回答她的是，轻微的针刺感。
异能的事，她必须单独问。眸光望向驾驶台前的傅靳意。
背上的视线毫不掩饰，傅靳意再没法装无事。
回头迎上顾苒视线，“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毫无征兆地，视线内所有物体恢复色彩，垂眸看了眼时间，正好半小时，既然恢复了……
顾苒集中注意力，紧盯傅靳意茶色眸子，“刚刚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是在我身上做标记了吗？”
她带着林琳出来时，还是侍者的形体。
“没有做标记，”傅靳意语速稍缓，“但是，我能感觉到你。”
顾苒听着，眉心微蹙，异能是失效了吗？
傅靳意怎么不按顺序回答？
“感觉到我？”顾苒按下疑问，将注意力散开。
“嗯，”傅靳意点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怕顾苒没理解，紧跟着补了句，“也许是血……”
顾苒手覆上光脑，打断，“不可能。”
如果是域外种间的血液联系，那她怎么没有感受到傅靳意说的。
只有他单方面的可以？还是说，傅靳意，也有异能？
“其他人的呢？”顾苒开口，“你认识的，再见能感觉到吗？”
顾苒怀疑傅靳意的异能是标记，只要认识就自动被标记上，再见一眼就能认出。
傅靳意仔细想了想，最后摇头，“只有你。”
那，好像没什么用啊。
只有她的话，怎么想怎么不安心……
顾苒轻咬牙，手悄然往身侧摸。

第48章 灭口
傅靳意抿唇，看着顾苒的动作没动，她要杀他灭口吗？
唇微动，还想再说点什么，思来想去却不知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算了，说不定能回去。
傅靳意闭上眼。
顾苒原本的确准备直接给傅靳意一个痛快。
但，这样有点浪费了……
异植地底世界的丧尸，暂时还不知道她自己是不是免疫者，还需要傅靳意。
再者，她的身份，往后去护卫队，步步惊心，要是侥幸暴露，或许傅靳意能……
心内千转，表面若无其事地装作在口袋翻找。
？
意外地翻出个早已忽略的小东西。
傅靳意意想之中的疼痛久久没落。睁眼，见顾苒手拿一个小文符，垂眸看得认真。
傅靳意清了清嗓，出声掩饰尴尬，“这是什么？”
“一个护身符。”顾苒手指微捻，指尖触感一片坚硬。
“哦，”傅靳意还想说点什么缓解，见顾苒开了电子眼，只得作罢。
电子眼回传数据，护身符内侧，是一张小小的，银白色芯片。
她，居然被一个小孩摆了一道。
赏金单，阿木，芯片，长生，地下世界。
……
一个又一个，串联揉杂成一团。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变成那个无上限的目标物了。
“不去荒楼了，调头去中转站。”将护身符收好，顾苒开口。
“好。”傅靳意调整目的地。
这个烫手山芋，她必须找个能接手的人拿着。
那么多拾荒者，她可没信心……
“有人跟着！”傅靳意眉心微拧，他们一掉头，这俩也跟着调，太明显了。
顾苒上前，操控面屏上，有辆飞行器紧紧缀着他们。
红线圈定。
要么是星域盗的，要么是智生的。
“跟多久了？”
看了眼飞行录像，对了下时间，是在林琳苏醒那段时间，这飞行器才跟上的。
她是怎么通知他们的？
“让他们先跟着吧。”
这么长时间，要是他们想出手早就出手了，等到现在，看来同样是不想引起星域盗们的注意。
正好，她对从张彩身上得来的异能还不大熟练。
“那我们还去中转站吗？”傅靳意低头看眼光脑，偏头问。
“先不去，”智生在中转站拦他们可不要太方便，“我们从这边绕回荒楼。”顾苒手指在飞行器划定飞行路线上一圈。
【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机械电子音落下。
……
荒楼。
飞行器缓缓停落，激起一阵尘土。
傅靳意按着顾苒意思，背起林琳往楼里奔。
顾苒瞧着眨眼间消失的两人，电子眼传回傅靳意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他，还是人吗？
顾苒没来的及细想，紧跟着的飞行器缓缓落下。
嚣张地停在他们隔壁，激起的尘土四扬。
门打开。
顾苒开启眼部除尘过滤，1、2、3。
三个人接连往下，谨慎地围成小圈往荒楼内走。
电子眼无法穿透飞行器壁，顾苒ᴊsɢ集中注意力，眸中闪起细碎蓝光。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感知穿透飞行器来到内部。
细碎的设备音冲击着她的精神力，顾苒强撑着感受，没有属于“人”的风。
“来了三个，”顾苒低声告知傅靳意，看来林琳在智生的地位还算重要，“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傅靳意的声音很沉。
顾苒没有犹豫，将手里的【垃圾包】往三人中心丢。
三人反应极快，在垃圾包没落下前，抬手，扣下扳机。
“砰”
清晰一声。
遭到冲击，【垃圾包】瞬间爆开。
无数蠕动的黑泥，混杂着细碎石子玻璃碎……
三人被这当头来的垃圾砸懵了，蠕动的黑泥紧紧往身上裹。
该死！
“这不是，拾荒者的东西吗？”一个较壮的出声。
另一戴眼镜的低头，看了眼光脑，手指往傅靳意的位置一点，“她在那里面。”
剩下的灰发咬牙喊道：“是金乌的拾荒者吗？还是灵蛇的？”
倒是分工明确。顾苒轻哼。
回应他的是破空袭来的子弹，破风声透过过滤装置穿入耳内。
灰蒙蒙一片，三人反应极速，将眼镜哥围在中间，在他们身前，凭空出现水幕，牢牢将他们保护在内。
子弹螺旋着冲钻进水帘，弹头倔强往里冲，水帘蓦地回缩成团，将子弹完全包裹。
又是异能么？
速度被阻隔，子弹无声落地，几个人未伤分毫。
水帘一撤开，大块头立刻朝射击方向放枪。
“砰砰砰”
“躲好！”顾苒话音刚落，傅靳意立刻拽起昏睡的林琳换了个位置。
下瞬，隔空袭来的子弹穿过他刚刚站的位置钻进墙体，三个小小弹坑，正好连成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