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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虽然不会，但他把整张卷子都填完了呢。

　　可以提前三十分钟交卷，钟樾盯着前面黑板墙上挂着的时钟，掐着点，拎着写得满满当当的试卷往讲台那里走。

　　监考老师看到试卷后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钟樾梗着脖子：“……”

　　体会到优等生的感觉了，别看了，感觉下一秒就要飘着走了。

　　这个考场大部分学生都是提前交卷，出来后，流窜在走廊上讲话。

　　隔壁考场的监考老师出来赶人，“考完了就赶紧离开，不要逗留，影响其他考生。”　

　　穆屿脑门上睡出了一块红印子，跟钟樾一起去厕所放水。

　　“靠，老子好不容易把《阿房宫赋》背完了第一段，结果考他妈最后一句？玩我呢？”穆屿转过头，“还是你明智，早知道就不背，反正都写不来。”

　　钟樾皱眉，“什么阿房宫赋？有考到这篇阅读？”　

　　“……”穆屿沉默几秒，“哈，哈哈。算了，考完就不提了，去哪儿吃饭？饿死我了，还是去学校后门？”　

　　钟樾思考了下，“去食堂吧。”

　　宋晚听大概率会去食堂。

　　这个时间点，食堂里人不多，队伍很短。

　　穆屿和钟樾几分钟就买到饭。

　　穆屿发现这次钟樾吃饭吃得很慢，也不知道是在故意磨蹭什么。

　　等到了午饭时间点，食堂人都多起来，他才堪堪吃完。

　　穆屿自动自发把这归结为是他考试考得不好所以心情不好食欲不振，理所当然吃得慢。

　　钟樾是在回去的路上看见宋晚听的，她和一个女生并排走着，而他注意到了，那女生手上拎着的，装着药盒的半透明袋子。

　　原来不是给他的。

　　*

　　宋晚听提前几分钟交卷出来，在陈苒所在的考场门口等她。

　　考试结束，陈苒一出来就看到了在外面等着的宋晚听，她感冒症状不减，写卷子时脑袋也晕乎乎的，“我差点就没写完，做古文阅读的时候都快睡着了。”

　　“我要去食堂吃小酥肉，海带丝，快点，不然人好多。”陈苒拉着宋晚听小跑起来。

　　宋晚听晃了晃药袋子，“我给你带了感冒药，待会儿下午考试之前泡在水杯里吧。”

　　陈苒：“哇，宋宋，你也太好了吧！”

　　“我感觉你像妈妈一样关心我，宋妈妈！！”陈苒抱着她的手臂。

　　宋晚听：“……”

　　宋晚听往回抽了一下手臂，竟也没抽出来。

　　中午放晴后，阳光穿透云层阴翳，在地面投落几片斑驳的碎影。

　　宋晚听抬眼，刚好看到迎面走过来的男生，校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单手插着兜，头发剃短后衬得他棱角分明，就是脸上的表情不太好。

　　陈苒似乎也注意到这一点了，拉着宋晚听赶紧离开。

　　来往的人群里，他们像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宋晚听垂在身侧的手擦过男生的衣袖，很轻的触碰，稍纵即逝。

　　等她们走后，钟樾才回过头，盯着远去的背影看了片刻，又淡淡收回了视线。

　　短暂的午休后，是下午的考试。

　　考生有序进入各自的考场。分别前，陈苒还在看公式，“不行了，感觉好紧张。”

　　宋晚听：“只是一次平常的测试，放轻松，肯定没问题的。”

　　下午考试结束，宋晚听忙到了铃响的最后一秒。

　　“都放下笔站起来，时间到了就不要写，再写的当作违规处理。”监考老师开始逐个收试卷。

　　考生收拾东西陆续走出考场。

　　宋晚听看见了在走廊栏杆边上等她的陈苒。

　　陈苒朝她招招手，走过来，“宋宋，多亏了你的感冒药，喝完热水后睡了一觉，下午考试好多了。我原本还担心喝完药会困。”

　　钟樾在楼下就看见了往这边走的几个女生，放慢了脚步，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穆屿和钟樾都是掐着能提前交卷的点出来的，一刻都不想tຊ在死气沉沉的考场里多待。

　　穆屿被他拉着在这边楼梯出口处等，穆屿也不懂是为什么，他嘴角往下绷着，倒像是有谁逼着他在这等人一样。穆屿掏出psp来玩小游戏，还得时刻堤防被出来巡逻的监考老师发现。

　　导致他玩游戏手气很差，没几分钟就死掉。

　　“我那题离心率是不是算错了啊，跟班长的不一样。”陈苒一脸纠结。

　　“我好像也算错了。”宋晚听说。

　　穆屿恰好听见她们走过来时的谈话，挠了挠眼皮，“我们考了离心率吗？”　

　　钟樾：“？”

　　离心率是什么？

　　但他面上仍是绷得云淡风轻，仿佛一个随便学学就能吊打一众书呆子的深藏功与名的学神，“这都不知道？”

　　他舔了舔唇，目光挪向走过去的宋晚听那边，语气轻飘飘的：“不懂就别问。”　

　　穆屿听他这语气感觉他很懂的样子，危机感一下子就来了，怕自己倒数第二的地位不保，“我这次不会考得比你还差吧？你都知道的这么简单的知识点我居然不会！快给我讲讲。”

　　穆屿瞎几把扯的本事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钟樾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不知好歹口不择言乱他妈说话。

　　钟樾注意到前面的宋晚听，脚步明显停顿了一下。

　　钟樾：“……”

　　他想拿根针把穆屿这货的嘴巴缝起来。

　　于是穆屿一抬头便对上了钟樾要杀人的目光。

23.果然想追他。

　　考完试的那天晚上是自愿上晚自习的，不做强制要求，所以教室里来的人不多。

　　宋晚听前后只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个同学，教室安静，只有笔尖落在纸上发出的写字声。

　　她抽出几张草稿纸，写了一半，又折掉收起来。

　　终究写不出来满意的。

　　她没有天赋，写的情书不能像笛卡尔写给克里斯汀的公式那样浪漫。写给喻辞白的每个字，都觉得是浅薄又拙劣的语言符号。

　　前桌突然拿着练习册往后，来问一道题目。

　　宋晚听笔尖一顿，在纸上划出一道痕迹。她连忙把写了一半的情书塞进就近的一个本子里。

　　速度太快，前桌只来得及看到那张纸上的粉色图案和整齐干净的字体，从眼前一闪而过。

　　前桌：“你在写什么呢。”

　　宋晚听抿了抿唇，语气佯装得自然：“在做……贺卡。”

　　前桌：“哦。”

　　讨论完题目之后，他转回去。

　　宋晚听手指捻着书页上的折角，想把它抚平，但不可避免的，还是会留下浅淡的折痕。她心里莫名的，有几分失落。

　　晚自习课间，她拿着那叠废弃的草稿纸走出教室，想把它们扔到楼下的垃圾桶里。毕竟放在教室里不太安全，即使撕碎了，也还是能看出字迹。

　　不自觉的，就走到了理科实验班所在的楼层。

　　刚好季望出来接水，“宋晚听？你来交作业吗？”

　　他们班的英语老师就在这一楼层的办公室。

　　“不是，上来走走。”宋晚听说。

　　她本来就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上来看看能不能碰到喻辞白，经过他们教室时，没有看到喻辞白。

　　季望拧好水杯盖子，“哦”了声，“我还以为你上来找喻辞白呢，你手上这是什么？”

　　“没有。”宋晚听不安地把手背到身后，“那个，我先回去了。”

　　季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嗯。”

　　宋晚听回去时心不在焉的，差点又撞上迎面走过来的人，“抱歉。”

　　她头也没抬，自动绕道，没注意到前面走过来的钟樾，更没发觉停顿的那一下，手上折叠的纸张掉落在地上一张。

　　钟樾微倾身，捡起那张纸，回过头，“喂，你东西掉了。”

　　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角，只来得及捕捉到校服一角。

　　她走得很快，像是落荒而逃。

　　钟樾轻啧了声，低下头去看手里的那张纸。

　　翻折开来，那张纸上贴着粉红底色的贴纸，在边角处很用心地用彩色笔勾画爱心。

　　爱心？

　　钟樾耐着性子，从第一行开始看起。

　　宋晚听写得含蓄而不直白，钟樾云里雾里看了半天，大致弄懂了，这是一封情书。

　　而且还是修修改改的草稿版，写了一半没写完，没有标明对象，也没有落款署名。但钟樾认得宋晚听的字，这是她写的。　

　　钟樾垂眸，淡淡牵起嘴角，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原来是想给他送情书。

　　怪不得刚才不敢抬头看他，只能慌不择路地跑开，怕被拒绝。

　　果然想追他。

　　钟樾把情书折了几下，揣进口